虽然在吐出惊人话语后,阿贝多很快就解释了这只是个玩笑,荧还是没能从震撼中挣脱出来。
倒不是因为阿贝多说了句标准圣杯战争召唤仪式的开场白,而是现在有个更让她抓狂的问题……
“系统!阿贝多身上那个Avenger(复仇者)和恶阵营是怎么回事!!!”
这什么玩意!听起来还不如狂战士呢!!!
系统依旧是平淡的声调,[命运注定了七个职介要从此世的英灵中遴选,这是不可更改的。旅行者,您和您的伙伴只是异世界的来客,即便是为了便于接触到圣杯被赋予了职介,也只能从七大职介之外的特殊职介中挑选。]
[因为已经出现了Ruler,其余中可以容纳的,也只有复仇者职介了。]
荧:……阿贝多老师我对不起你!!!
她忍不住关切地拉过一脸状况外的阿贝多的手,“阿贝多,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看着对面的旅行满脸都是大写的“崽!阿妈好担心你!”,阿贝多像是感到有趣般地露出了笑容,“没有任何不适。”
他知道旅行者是因为他降临此世所用的身份有些问题,便摇了摇头,“放心,只是顶着一个复仇者的空壳头衔罢了——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提瓦特,我都没有什么复仇的理由和对象。”
这么说也对,荧暂时放心了,又转过头看向那边的派蒙和温迪,“他怎么样了?”
温迪正好弹奏完一曲,他睁开翡翠一般的眼睛,“不太好……我目前只能让他体内的那些东西全都沉睡,暂时延缓了他身体异常的崩毁速度。”
风神脸上没有了惯常的笑意,“至于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的意愿了。”
阿贝多半跪在雁夜旁,若有所思地说:“我大概理解温迪的意思,这些奇异的虫子已经在他的体内构建起了相当复杂的「魔术回路」,如果强行导出的话……”
“——他就没法再召唤从者,参加接下来的圣杯战争了。”
像是被关键的字眼刺激到了,昏迷中的男人痛苦地咳嗽了几声,眼皮剧烈地颤抖着,“圣杯……樱……”
“他醒了。”
荧也跟着半跪在了阿贝多的身侧,“雁夜先生,您好。”
容貌已经毁坏大半的男人听到她的声音,因情绪激动咳嗽得愈发厉害,“是你……咳咳,从仪式中突然出现,打晕了我——”
声音慢慢低落于无,雁夜发现自己那早已习惯的剧痛减缓了许多,而那些会因为他情绪波动在血管里乱窜的虫子此时悄无声息。
“——你做了什么?!”
比起撕裂内脏般的疼痛,无法参加圣杯战争从而解救樱更令他恐惧,雁夜猛地抬头,直直对上了那双金色眼瞳,
“不要担心,我们只是暂时压制住了你体内的那些东西。”
少女声音轻轻,里面是跟这栋被诅咒的宅子完全不相容的清澈,“至于我们是谁,请允许我稍后再做出解释。”
荧:给点时间,让我编一个。
雁夜撑着自己的身子勉强坐起,顾不上自己已经毁坏的容颜会不会吓到对方,他急着追问,“樱呢!间桐脏砚呢?!”
“间桐脏砚已经逃走了,那个女孩大概也一起被他带走了。”
雁夜意图砸向地面的拳头被温迪用风温柔地阻止了,阿贝多在一旁补充,“不用心急,我们会找出他们的。在此之前,你还是先召唤从者吧。”
“目前我们的阵营是一致的,你能召唤出强力的从者,对我方是有利的。”
“……我知道了。”
结盟邀请顺利得出乎意料。雁夜艰难地站起,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别这么看我,我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根本不是什么值得被算计的对象。”
离家出走后他吃了很多苦,也逐渐能学会了分辨人心。这个来路奇特的少女眼睛里有着谁都无法否认的澄澈。她身上散发的安定气场,也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去信任她。
他拖着半残的身体一步一步挪向了召唤阵,在阵前回过身,对着荧说:“但是,樱是无辜的……如果你们真的是什么路见不平的好心人,呵……就救救那孩子吧。”
说完这句话,雁夜也不等回应,就直接转回身子向着召唤阵伸出手臂,吟唱道: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
吾愿成就世间之一切善行
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然汝当以混沌自迷双眼,侍奉吾身
汝即囚于狂乱之槛者
吾即手握其锁链之人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制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和之前不同的血色光芒在召唤阵中剧烈闪烁着,风压伴随电光肆虐而起,吟唱到一半时,雁夜那只未失明的眼睛便不受控制地流下了血泪。在吟唱彻底结束后,支撑他勉强站立,全靠心底那熊熊燃烧的仇恨和执念。
残酷的狂风突兀地止息了,封闭的地下室内像之前那样吹起了温柔而奇异的风,分走了他大半的力。雁夜似有所感,微微转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