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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1 / 2)

桑淮依旧被关在这院子里。她每日问流云最多的就是今日离上元节过了多少天。

流云指当时夫人掐指算着还有多少天可以出院门,也未曾在意。

只有桑淮一个人掐指数着日子。

过了上元节十五天,就是她的生辰。这事全府上下,也就只有容韫和她自己知道。

所以她在给容韫写的信里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大字,顺便还画了一碗长寿面。弋城是没有长寿面这个习俗的,她也是来皇城之后才知晓的。

她还没吃过一碗。

去年的生辰她还在病中,那时候刚来皇城不久,本就长途跋涉而来水土不服,再加上她之前的伤,错过了生辰。她那时整夜整夜的哭,说不清是想弋城还是被伤病所折磨。

那时候虽然脑子不大好用,但容韫那时似乎被她折磨得够呛,答应好明年今日要带她去静水湖,还要煮长寿命给她吃,她是记得的。

可她等啊等,从寄信到她生辰这天,又从这天白日到黑夜,也没有等到容韫半片衣角。

夜深的丞相府,和白天也没有什么分别。桑淮屋内的灯久久未曾熄。

她就直直的坐在桌前,等着容韫。

流云不知桑淮是何用意,但也一直陪着她。等到夜深,坐在这里未曾换过姿势的桑淮才开口道:“流云,我想吃面。”

“要那种很长很长的面,还要卧一个鸡蛋。”

虽然没有吃过,但她听话本里说,长寿面都是这样子的。

“夫人说的是长寿面?”流云的瞌睡一瞬间清醒,明白什么的她没有多问,急忙跑出去找王府里的厨子,把人叫起来煮面。

急催之下,睡眼朦胧的厨子终于做好了面,嘴里还不住的问流云,夫人过生辰为何不早些时候说。

看遍整个皇城,哪里有官家的夫人,生辰只用一碗长寿面凑合的?怕不是妾室都要比这排场大。

流云怎么不明白个中道理,但来不及时间,紧赶慢赶将面送到桑淮面前。

结果打开门,之前坐在桌边的人,早已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在床上呼吸浅浅,竟已是睡熟了。

流云只得慢慢退出屋内。

在听得一声轻巧门响之后,桑淮睁开了眼睛。她裹着被子慢慢的坐起来,像是在等人一般,枯坐到漫长的夜消弭,窗外天光乍亮。

她不想再像笼中鸟关在这里了,她想回弋城看看。也不知道王二娘的羊到最后找回来了没。桑淮裹着被子,在心底暗自盘算。

一夜没睡的桑淮和往常无异,甚至把府里的厨子特意为她准备的一桌吃食,不止有皇城的美味,还有弋城那边的风味,烤好的羊腿肉滋滋冒油,桑淮吃了许多。

但唯独没去碰那碗长寿面。

错过了便不想吃了。

桑淮也不知是府内厨子的惊扰了众人,还是别的什么缘由,这一晌午,不时地有府里的下人来和她说漂亮的吉祥话,连严苛看管她的隐竹都隔着门板祝贺她。

桑淮自然是高兴的。流云看桑淮开心,自然心情也是好的,忙说:“自打夫人嫁过来以后,让府里多了些生气。”

生气?怕不是一直惹容韫生气吧。还记得来丞相府第一天,她就摔了一个容韫最喜欢的瓷瓶,同容韫吵了一架。至于别的,桑淮从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本事。

桑淮开心归开心,可没忘记自己昨晚的盘算。

她将流云以做新衣裳为由把人支开,趁着外面守卫换班的时候,搬了梯子,直接从墙上翻了过去。

她若是真想走,这里还真就拦不住她。

桑淮拍拍手,看了眼身后墙上的洞。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粗心,在这墙上还留出个洞来。

不知道宅子里会留出给小动物行走空间的桑淮,如同一匹脱缰的小野马,游走在皇城的街上。她今日没有戴帷帽,着一袭水芙色缎绣罗裙,头上别了珠钗,耳垂缀两颗润色珍珠。她步子轻盈,像是春日黄鹂一样朝气灵动。

她于街上问了好些驿站,因着弋城离皇城太过遥远,根本没有从皇城到弋城的马车。有几家掌柜看她年纪尚小,还挥挥手让她离开,不要捣乱。

弋城地处皇城同西越的交界处,几乎就是整个中原版图的边缘位置,也难怪掌柜们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没想到来这皇城容易,要离开可是难上加难。

桑淮在街上漫无目的闲逛,她好不容易逃出来,才不要那么轻易的回去,反正容韫也不……

桑淮忽的顿住脚步,转过身装作看摊上卖的东西,实则用余光瞟着从前街走过来的人。

青色衣衫将他身形衬得颀长,面上不苟言笑,可不就是容韫。后面还跟着几个人,皆是生面孔,桑淮并不认得。

他不是不在皇城吗?

桑淮看着容韫走进茶馆,正准备跟上去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阵吵嚷声。

一群外表粗莽的男子正围着一个穿着舞乐衣衫的女子鞭子抽打,轻薄的衣衫很快就被血染红,而那群男子的带头人是一个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见这场面只是冷眼旁观。

这处的动静越闹越大,引来不少人围观,桑淮本想进茶馆,但在看到被抽打的鲜血淋漓那女子的脸时,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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