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高的眉骨顺势而下,直至落在那薄薄的唇上。
轻咬着的红唇被松了开来,吐息间岑阮撑着的手便已经伸了只过来。
然而,还没等碰到那张脸,悬着的手就被半空中一把抓住。
不过转瞬间他便已经松开了手。
温昭年往后一靠,突然压下的重量让椅下的滚轮摩擦过地面发出了吱呀一声。
只见他肘间抵在两旁,指节交叉的同时指腹有意无意摩挲着上面小小的涡。
随即,就见那浅色的唇瓣动了动。
喉间溢出了声轻讽的嘲:“你是不是真觉得凭着那点子父辈交情就能有恃无恐了。”
“岑阮,你配吗?”
尾音落下,岑阮的视线正好就撞上了他的。
漆黑的眸中像蕴着冬日的霜雪,刺得人当即便生出了种彻骨的冷。
温昭年眼底的冷意,让岑阮脸上表情一僵。
下一秒,停在半空中的手便虚虚落回到桌面上。
微蜷着指尖,虽然已经生了点惧意,但却还没来得及收回倾身的动作。
以至于追着元宵无意闯进来的栗棠言便直直撞见这暧昧的一幕。
岑然双手撑在桌面上,包臀裙下双腿白皙细长。
两人隔着书桌对面相望。
相隔不远的距离让人有种在他们之间拉出了条能将旁人隔绝在外的分界线。
看到这,栗棠言的眉头已经悄然拢了起来。
与此同时,突然窜进来的这一人一猫也成功打破了书房里原本凝住的气氛。
岑阮直起身往后退了一步,侧身的同时将身后的人影露了出来。
元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自己的脚边,圆圆的脑袋蹭过脚踝却没引起主人的注意。
温昭年眼皮一掀,视线径直落在了站在门旁的栗棠言身上。
她背着手,在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后却是撇了撇唇,直接扭开头。
随之而来的一声轻哼在此刻就如静室落下的一根细针。
成了寂静环境下最为明显的存在。
栗棠言没说话,但下意识的行为却已经将她的真实情绪卖得半点不剩。
交叉的指节松了开来,随着椅根摩擦过地面再次发出了短暂的沉闷声响。
原本还坐着的人已经站了起来,掌心覆在轻轻一跃便跳上桌面的元宵脑袋上摸了一下。
视线未移的同时,温昭年眼里残存的那点冷意也早在纳入那人身影的时候消散殆尽。
一旁,岑阮目睹着两人“眉目传情”的全一过程,做好的美甲不知何时陷进了掌心。
一种名为不甘心的情绪悄然占满整个心头。
她想说些什么为自己的不忿找一个宣泄口,然而却在想起刚刚从那人眼中看到的薄戾的时候,悉数梗在了喉间。
这么想着,岑阮侧头看向栗棠言的视线里已经染上了点敌视。
然而后者的注意力似乎不在这里。
她的视线始终落在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此,岑阮这才有些不忿地收回了视线。
同时,温昭年已经绕过桌子向她走来。
然而还没等因为那人越渐靠近的身影停在身侧,加速的心跳就已经随着温昭年直接擦身而过的动作滞了片刻。
“我看岑小姐今天也是无心讨论案子了,既然如此我就不送了。”
温昭年的话里还掺着点未褪的凉,明显的逐客意思让岑阮脸色一白。
刚想追上去,却见他突然顿住步子回过头看向自己。
只见他的唇角轻扯出一道浅浅的弧度,虽是笑着,却不及眼底。
缓而慢的话语中还带着点无形的警告:“我看下次岑小姐要是有事找我还是去律所吧。”
“毕竟…我不是很喜欢不请自来的人。”
岑阮走后,空气中便弥漫着沉默。
等过了一会,重物落地的动静惊得窗台上的飞鸟啄了下窗沿后便振翅散开。
被带起的稿纸散落了几张停在脚边。
而始作俑者却已经早早扑着四肢如最初般动作灵敏地又窜出了书房。
栗棠言捡起面前的稿纸,起身的瞬间带动起膝盖的伤口刺得她没忍住倒吸了口冷气。
她垂着眸,卷翘的睫毛搭落下来掩住了眼底的情绪:“你要是感觉好点了,那我也先走了。”
说完,对着不知何时已经站定在面前的人,栗棠言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
然而那人却像是故意的一样,自己退一步,他便进一步。
步步逼近,直至栗棠言的后背碰上虚掩的门。
啪嗒——
耳畔传来了声轻响,等她再回过神来时,身后的门已经在她背靠上门板的时候彻底关上。
栗棠言愣了一下,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的时候,抬眼便撞进了双带笑的眼。
温昭年眉间一挑,微哑的嗓音染着笑带出了点暧昧不明的深意:“门都锁了,你想干嘛?”
尾音拉长,有意下压的声线顺着那人开口的瞬间一字不落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没一会,栗棠言就感觉连带着耳尖都热了起来。
她侧了侧身子,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