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千千万,不泡一个回去,那都对不起来这世上走一遭的自己。”
“更别提温昭年这种,最招人了。”
栗棠言要是事先知道自己这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而怪腔怪调说的话会被温昭年听见,她打死都不会皮这么一下。
顺着郑川以饶有趣味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原本虚掩着的办公室大门不知何时被人打开,而两人话中的主角此刻就定定地站在那里。
“我——”
栗棠言微启了启唇,正在脑海中飞速搜刮一通能用来狡辩,呸,是解释此时窘境的话语时,隔在两人中间跟个首席吃瓜观众的郑川以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对着温昭年指了指栗棠言,一双梨涡随着他勾唇的动作在颊边浮起:“阿昭,这小姑娘说你是狐狸精的祖宗,欠——”
结尾处的有意停顿,给人一种遐想连篇的暧昧。
暖风透过虚掩的窗子吹了进去,将桌面上放着的文件吹开了一页。
明明是燥热难耐的天气,却在那双黑瞳随意撇过来的视线里激得一身冷颤。
....去你妈的个颠倒黑白。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栗棠言脸一红,甚至不敢去看温昭年此刻的表情,转而看向郑川以的视线越发怨念。
对此,郑川以像是看出了她灼人视线下传递的意思,笑容更深:“话糙理不...”
不过这回,还没等郑川以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助理的声音:“郑律师,委托人到了。”
郑川以应了声,跟着才停住话头迈步往外走。
那摆出的一副正经模样,要不是最后在路过温昭年时那似有深意拍了下他肩膀贱兮兮的动作,栗棠言都要以为刚刚骚话连篇的人不是他了。
郑川以走后,算不上小的办公室此刻在栗棠言看来却是狭小得让人生生闷出了一手细汗。
更别提原本还站在门外头的温昭年正向她的方向缓缓走来。
天气很热,温昭年颈下的领带却没有半点被扯过的痕迹正正贴在衬衫之上,别说衣服最上面的那颗扣子,就连袖上的都扣得不留一丝缝隙,让人想窥一眼都无从下手。
有的时候,越禁欲系的人,穿比不穿,更让人想扒下来。
当损友以前总挂在嘴边的这句话在栗棠言脑海中出现的那一刻,心底那原本还冒着尾巴尖一晃一晃的小恶魔就被横空出现的正义天使叉飞天际。
她摇了摇头,掩耳盗铃般默念了两句色即是空以求冷静。
然而这种多此一举的假象,最终还是在两人间只剩不到几米的距离中彻底瓦解。
温昭年长得很高,以至于当他站在自己面前时,窗外透进来的光都被挡住了大半。
而随着他弯身的动作,清新干净的皂香便顺着鼻腔窜了进来。
栗棠言试图往后一退,却被身后的桌子抵住了动作。
她双手后撑在桌面上,对着那双逐渐靠近的脸。
终是闭上双眼侧过头去:“别冲动,就算我真有那贼胆,咱也得分场合,冷静,这可不兴现场直播!”
栗棠言十指力道一收,无意间就把木质桌面下扣落了些细碎的木屑。
想起就在他们左上方挂着的监控,一紧张,甚至都没想明白自己都脱口说出了什么。
而随着她的动作,白皙的颈项就此暴露在温昭年的眼底,连带着上面青细的血管都若隐若现。
“...”温昭年看着面前才刚到自己肩头位置的人,眼瞳黝黑,就像是藏着一汪深泉于里,深不见底。
他抬了抬手,阳光落在上面多出了点冷白感。
最终,骨节分明的手落在了她的左肩上,而后往旁边一拉,栗棠言就以一个懵逼的状态被“移”出了前一秒还冒着诡异暧昧氛围的狭小圈里。
她睁开眼,这才看到原本被自己挡在身后的文件被温昭年拿起:“借过一下,东西忘拿了。”
“...”
尴了个大尬,原来是误会噢。
栗棠言摸了摸鼻子,耳尖处跟着就飘起一抹不正常的红。
另一边,拿了遗落文件的温昭年却像是没有发现这期间的变化,转身就准备离开。
而随着他的动作,原本罩在身前的阴影褪去,暖光重新放肆落在他原先停着的地方,而最初感觉下那逼仄的空间瞬间也亮堂了起来。
栗棠言愣了一下,等回过神来后便马上追了上去:“你就这么走了?”
温昭年停了下,抬了抬眼。
声音微哑,就像是落进水下的钩子,一动,便能在平静的湖面上晕开涟漪:“不然呢,继续讨论一下你准备怎么泡一个回家,以慰在这世上走上一遭吗?”
“...”
直到上了车,栗棠言最终也没敢真应了温昭年的那句话。
倒也不是怂,主要是怕自己忍不住再“口出狂言”,最后会被温昭年就那么提溜着后脖子从事务所的二楼直接扔下去。
到时候追人不成,再落得一个狗与栗棠言勿入的牌子可就不划算了。
说来她和温昭年的相识,倒也还算得上戏剧化。
第一次见温昭年,是在一场法院旁听上。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