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七七迎了上去,一张脸掩盖不住的笑意。
前世她也见过些男子,许是看着临安侯时,眼睛带了层爱慕的加持,从前的她觉得临安侯顾青山已经算是绝世的容貌。
这一世也不知怎得,见过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惊艳。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人一旦局限在一个圈子里,便没法看见这么多的好风景。
像沐医师身边这位少年。
他清逸出尘,一头墨发不似寻常男子那般盘起,而是像女子一样半盘半披,只是那道极富英气的剑眉朗目很具英气。
他周身的气场竟与姜曦元有几分相似。
只是,姜曦元或许残留几分温和,这位却将臭脸摆到了极致。
只不过,是张极好看的臭脸。
“沐医师,这位公子可是你的朋友?”
姚七七带人离得近了,看得更清楚了些。
他穿着镶了碎玉的墨色外袍,头上那支晶莹剔透的水晶簪子也价值不菲,一旁的沐扬仍是一件医者的灰袍,站在他旁边,显得他更加华贵,怎么看也不像是沐扬的随侍。
三个人站作一行,竟也成了一道风景,往来的人不住地投来欣赏的目光。
“嗐,他是我家那老头子的学生,叫苏亦呈,这次我来给你们府上的人接骨,他非要来学一耳朵。”沐扬回道。
“姓苏?可是城西苏余堂那个苏家?”姚七七对这个姓氏有些敏感。
自家的药坊倒台前,苏余堂一直是她们家的强劲对家,只是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可以说是各掌一方,互不干涉。
前世她们家倒得狼狈,苏家便将铺子开到了城东,其实也并非是落井下石,只是良性扩张。
毕竟两家本没有什么交流,苏家眼中只有城东的商机,姚家如何如何,与他们并不相干。
只是没想到这一世竟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姚七七冲他笑了笑,很是大气。
“王妃真是好眼力,亦呈正是苏余堂苏家的次子。”沐扬介绍着。
“墨亦呈,你倒是叫人啊。”姚七七冲他示好多次,这闷葫芦只是淡淡得扫视着王府,丝毫没有说句话的意思。
沐扬见他游离,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臭脸少年白挨了一掌,那张俊脸也没什么波动,只是淡淡地冲姚七七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沐扬叹了口气,有些惭愧:“我这师弟哪哪都好,就是不太爱说话,王妃要是看着碍眼,就当他是空气就成。”
身后,马夫催了一句。
茶花等人接过了车上的行李,开始向屋里运送。
沐扬一边将行李往下送,一边调笑:“这不是茶花姑娘,姑娘今天真好看,不像第一次见你那天,一脸的黑。”
茶花莞尔,接过他手中的行李,脸也不自觉地红了。
姚七七笑得开心:“这可是我养在身边的小活驴,营地那次,还要谢谢沐医师搭救。”
“嗐,什么医师不医师的,咱们江湖规矩,你叫我沐扬,我叫你七七,唉,行医久了,最见不得这些拘礼,走,咱们进去。”
行李搬也得差不多了,姚七七看了李嬷嬷一眼。
嬷嬷心领神会,带着几人向府里挪去。
“这是王妃特让奴婢拿来的房图,咱们王府空置的院子还多,两位公子可边走边选。王爷说了,要让二位住得舒服,公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咱们定尽心伺候。”
“得嘞,这位姐姐,瞧着风华,可有三十?”沐扬接过房图,冲着李嬷嬷赞叹,一张清秀俏脸真诚得一塌糊涂。
李嬷嬷老脸一红,扑哧一声笑,道:“老奴是王爷的乳娘,今年五十有六啦。”
“呀,可不像可不像,嬷嬷看着年轻得很,比起家中长姐还要滋润些,我这有家父研制的驻颜膏,送嬷嬷一罐。”
沐扬从包袱里递出一个瓶罐,李嬷嬷推脱了几次也拗不过这份热情,只得收下,脸上也藏不住得愉悦。
姚七七笑着看着这一幕,沐扬不愧是交际能手,凭着一张甜嘴,三句两句就能哄得人飘飘然,实在是老少通吃。
李嬷嬷虽得了奉承,也没忘自己的本分,将手中的房图,恭敬地递给了苏亦呈一份。
“谢谢。”
苏亦呈接过房图,淡淡地倒了声谢。
这是姚七七第一次听清楚他开口,少年的声音清骏,和他的气质如出一辙,给人一种疏离之感。
不过这位虽然看着冷淡,倒是礼貌之人,方才茶花等人替他搬行李时,他的唇也动了动,想来也是道谢。
“王府果真是气派,我看这些空房,每一间都不错。”沐扬边走边看,看不清的地方,还会对着太阳观察一番。
“咱们这次来是给王爷义妹接骨,实在应先考虑离病人的居所远近唉,那我就选”
沐扬斟酌一番,一拍脑门道:“就这间吧!夏兰居,离厨房最近,哎哎哎?就是名字有点娘。”
姚七七和李嬷嬷无奈汗颜,刚还说斟酌病人,这下却选了离病人最远的那座院子。
“夏兰居朝北,阳光和湿度都刚刚好,旁边的确是大厨房,公子当真是选了个好住处。”
李嬷嬷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