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收了起来,冲着人问出声,“刚刚是玉离来了吗?”
嵇宴:“是。”
沈执清:“柳直现在都没跟人搞好关系,他倒是与你走得近。”
嵇宴:“凑巧罢了。”
除了话多,没这么大毛病。
嵇宴掀开帘子走上前,视线所及之处就是被沈执清占的满当当的大床。
而床榻之上没有他半丝位置,嵇宴微微抬眸,“相爷就打算这么补偿我?”
沈执清将目光落在身畔的宴朝欢的身上。
人像是刚刚梳洗过,衣服也是新的,沈执清挑眉道,“那你就打算今晚和衣而卧?”
你一句我一句,反倒是互不相让。
嵇宴不想跟对方争执。
拢在长袖当中的手指微曲,半晌,嵇宴先妥协听话的将外衫褪了与沈执清衣服挂在了一处。
话本里都说夫妻二人衣衫纠缠最是暧昧,可他与沈执清的关系,到是剪不断理还乱。
此时心思同样重的还有沈执清。
南梁摄政王本就生的一副好相貌,而与嵇宴有着几乎相同面庞的宴朝欢便也不差。
褪去衣衫只剩下里衣的身姿更衬窄薄的腰身,以往只能在摄政王嵇宴脸上见到的冷冽容色,今日倒是在宴朝欢这里瞧见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沈执清挑了眉。
他不信若此人真的是嵇宴,对方能跟他做到这个地步。
不过,不管宴朝欢到底是什么目的,还是对方这皮下藏着的就是嵇宴。
他沈执清什么场面没见过,他有的是时间陪着他慢慢玩。
沈执清想到此伸手拍了拍榻子,“上来吧。”
此时昏黄的烛光之下,沈执清的面容虽然尚染着一层病中的白,但面容生的好看,整个人慵懒之中却透着一股子娇矜。
此番邀请,话从沈执清的口中吐出,却是让嵇宴轻蹙了眉头。
在他记忆当中,沈执清合该不是这样的人。
可再次相见,对方不仅在府宅之中娇藏了一众美人,还来者不拒。
若宴朝欢的不是他,那沈执清是不是也会答应他,给他补这所谓的洞房花烛?
而他心里的这份执着嵇宴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觉得到底是上次败给了对方心有不甘。
这一刻,嵇宴心头有些生气。
生气沈执清明明病着不好好休息还反倒折腾自己,生气沈执清为什么不拒绝他。
嵇宴带着一肚子没来由的火气,默默的躺在了对方的身边。
下一刻,便是只见沈执清翻身将手臂撑在了他身侧。
呼吸突然纠缠在一处,使得嵇宴眸色微凝。
沈执清低头看着人,沁着冷意的指尖微微抬起,捏起对方下颚,“看你这紧张的样子,莫不是第一次?”
嵇宴视线落在沈执清带笑的眉眼上,沉着声音反问出声,“那相爷是吗?”
沈执清笑意更深,“宴朝欢,本相府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不止他一个,就是还有别人。
嵇宴心里的火气更甚。
他视线微微垂落,停在了沈执清细白的脖子上。
人活着,总有各种欲念。
只有人死了,才不会想七想八。
或许,他可以将人杀了,将人彻底的禁锢在身边,只属于他一个人。
沈执清就感觉到一道凉飕飕的视线在他脖颈处徘徊,那感觉像是他再多说一句,他就能奋起,捏断他的脖子。
想杀了他吗?
沈执清挑眉。
然而沈执清的想法还没想完,那股子杀意却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刚刚一切都只是错觉。
沈执清的眉眼瞬间眯了起来。
他的一双眸子将对方看了良久,伸手扯掉了对方束发的发带。
在嵇宴不明所以的眼神里,沈执清用发带将人的手绑了。
“鉴于你上次表现,本相可不想再受伤。”沈执清手下没留情,“宴朝欢,你觉得呢?”
发带软而薄。
对于嵇宴来说,若是想挣开,简直是易如反掌。
可他没有。
绑了他也好,这样他就能不伤害他。
嵇宴敛去了眼底疯狂的念头,神色顺从的回答出声,“但凭相爷喜欢。”
沈执清:“好。”
他打了一个漂亮的结,便将对方的手拉过头顶。
撑开的身姿修长挺拔,沈执清眸色暗了暗随手勾开了他的内衫。
随着衣衫散落在旁,沈执清将手落在了对方的胸膛上。
他感受到了指下紧绷着的身体,唇畔的笑意更深。
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心里紧张的不止他一个。
宴朝欢,原来你也并不是表面上所展现出来的那般镇定。
沈执清抽了手,帮人合了衣衫,“睡觉吧。”
他这人,喜欢你情我愿。
他今夜本就没打算跟人生米煮成熟饭,只要测出来,对方不想杀他,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而嵇宴确实不想杀他。
等身侧传出平和均匀的呼吸声,嵇宴这才将被绑着的手放下,偏过头去看向人。
依他的纵容,刚刚明明沈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