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竹藻把耳朵贴在墙上,屏气凝神。
他隐约听到有人的喊声,拳拳到肉的声音,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还有特别规律的射
【嘭!嘭!嘭!】
【咣当!哐!】
声音突然换了一个频道,直接炸在俞竹藻的脑袋中。震的他大脑混沌,跟浆糊一样,并且只要他站在那,脑海中的声音就不间断。
俞竹藻大脑发麻,他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八层会议室挪动。行至转角处,一个人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和俞竹藻迎面撞了个正着。
俞竹藻的眼镜掉在地上,他为了稳住身体,后退一步正好踩上去。
哗啦,是镜片碎掉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你的眼镜多少度,我明天赔你一个。”来人低着头,急忙道歉。
“没事,我能看清。”俞竹藻说罢,刚走第一步,脑袋咣当一下,直接撞到墙上。
空气寂静了两秒。
就很丢人。
俞竹藻面无表情的捂着脑袋,靠墙滑下去,蹲在地上。
脑袋更蒙了。
“钟哥,你快看看,新来的好像撞傻了!”
俞竹藻:
钟绀拿出一个冰袋贴在墙角蘑菇捂着头的手背上:“冰敷一下。”
“谢了。”俞竹藻把冰袋贴在脑门上,倒吸一口凉气,就这一会儿工夫,额头肿起了一个包,可是撞得不轻。
他站起身,拍拍衣服,向前走了两步,转头见钟绀呆在原地,干咳两声解释道:“我不近视,那是防辐射的。刚才就是没站稳,没别的。”
没有黑框眼镜,俞竹藻整张脸露出来,他肤色偏白,眉清目朗,眼睛黑白分明,半长不短的头发随意的搭在肩膀上。
“钟绀?”
“啊?没事,这个给你,喷伤口上就好了。”,钟绀回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递给俞竹藻。
俞竹藻:“谢谢。”
晚会不是每天都有的,一般是有人有突出贡献,公司给予大额奖励或是出现重大事件时才会召开。会议室中间的桌子上摆放了两个行李箱,里面都是现金,很明显今天会议的主题是奖励。
冯经理拿着大喇叭,挨个喊人的名字,念到名字的人走上前,脸上洋溢着笑容,怀里抱着一沓沓现金回到座位上。
[这什么神仙单位啊,发奖金发的这么实在。一个人少说也有几万块了。]
[都什么年代了,发奖金发现金,多不方便,还不环保。]
[有就不错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从食堂那开始]
“其他人再接再厉,只要表现突出,公司都会记得大家的!”
“但是!”
冯经理沉下脸,表情严肃:“今天发生了一起特别恶劣的事情!”
“我们上周新加入的伙伴,张简慎,上班时间旷工,被发现后还不思悔改,对公司不尊敬!必须进行严厉的批评!你知不知道错了!”
“我哪错了!”张简慎刚要拍案而起,就被身后两个保安按在椅子上。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憋了一肚子气,中午被逮住就一直被关在会议室里,连饭都没吃,要不然这保安他一个打两个。
冯经理厉声呵斥:“公司培养你还不知感恩,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张简慎不甘示弱:“我来还不不到十天,公司培养我什么了!工作本来就是双向选择的事情,再说这连份正经合同都没有,我写辞职信是给你面子。”
冯经理冷笑:“对我有什么不满意,你可以提出来,要离开单位不能下班走么!”
张简慎怒极反笑:“下班之后,你楼下大铁门上挂了三把锁,密不通风,我还想告你非法拘禁呢!”
“宿舍和公司都在楼上,为了大家的财产和安全着想,当然要锁严实了。”,冯经理突然注意到张简慎胸前的勋章,五颜六色的不多见,但他今天在新员工身上看到过一模一样的。
冯经理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他一挥手,又进来两个保安站在俞竹藻的身后,除了钟绀,其余人都默默远离他。
“你们不是来捣乱的吧。”,冯经理眼神犀利。
“我不认识他。”俞竹藻急忙澄清道,“我追星,勋章是我家哥哥乐耀远新的应援物。”
冯经理半信半疑,坐在旁边的员工上网查了一下,对冯经理点点头。
冯经理收回俞竹藻身上的目光,“你也是他的粉丝?”
“公司还管我粉谁!要不然我也不会错过探班。”,张简慎顺着俞竹藻的话往下说,气势比刚刚小了一些。让人以为这才是他上班出去的真实原因。
冯经理示意四个保安出去:“赵狄涡,你们宿舍的人,回去好好教育。大家别忘了我们的决心,散会。”
赵狄涡四十多岁,长相普通,是看一眼记不住的长相。二人与俞竹藻、钟绀住在同一个宿舍,四人一路同行无话。
回到宿舍后,赵狄涡拍了拍张简慎的肩膀安慰道:“年轻的时候不吃点苦头,中年更难熬。”
张简慎没有说话,直接上床躺倒。
十点宿舍断电,俞竹藻睁着眼望着天花板,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