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苍老却有力的声音。
众人回头看去,便见一位花甲老人,被人搀扶着朝这里走来。
“见过叔祖!”秦放见到来人,连忙行礼。
其他人也都纷纷行礼:“见过老族长!”
原来,来人乃上一任族长秦荐廉。
秦荐廉今年六十有余,向来德高望重。他原本还算身体康健,只是从前年起,这腿脚不知怎么的就出了毛病,一踩下去便疼痛难忍,无奈之下只好退位让贤。
这才引出了下一任族长之争。
“好孩子,知错悔改,善莫大焉。你愿意断发剔骨,以报生恩,这份心,你爹娘在天之灵,已经领了。”秦荐廉被人搀扶着,缓缓走到秦越身前,一双浊目望着秦越,满眼赞赏。
他用眼神示意了下,身边的随从立即捡起了地上的那一簇断发以及沾了血的匕首。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今日秦越断发流血,已然偿还了他所犯下的罪过。日后,谁也不可再提过去的事!”
秦荐廉虽已退位,可他经年积攒的威严尚在,听他这么说,其余人自然是无一不从。
“谨遵老族长之命!”
秦放拱手应声,可那低垂的眼角,却又忍不住流露出几丝不甘。
而秦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也就顺势昏迷了过去。
真该感谢哪吒小朋友。
这一招剔骨还父削肉还母,果然放到哪朝哪代都是核武器一般的炸裂效果。
再次醒来,是第二天的早晨。
秦越一睁开眼,看到的一大两小担忧的目光。
“越儿,你醒了!”
“哥哥!”
“我没事。”秦越挣扎着想坐起来,詹文荣连忙扶着他靠在床头坐好。
“安儿平儿跟我说了在祠堂发生的事,越儿,你做得很好。”詹文荣眼中有担忧,但更多的却是欣慰。
当时那种情景,哪怕换做他这个老江湖,恐怕也做不到更好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彻底洗刷掉他不孝子的罪名,就算到天王老子跟前,也是问心无愧了。
只是……
詹文荣看向秦越肩膀上包扎好的新伤,不由紧蹙眉头:“只是,日后切不可再以身犯险。”
詹文荣是文人,对于刀剑匕首之类的,天生有着厌恶心理。
“你当时怎么会随身带着匕首?”詹文荣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秦越眉宇微微一挑,还没开口,秦平却先抢着回答:“是哥哥让我跟隔壁打铁叔借的!”
瘦小的脑袋轻轻摇晃着,满是骄傲。
秦越如今这家里,可找不出这么好的匕首。
好在隔壁住了一位打铁的大叔,秦平有时也会帮他一些小忙,这才有这个面子借来了一把小小的匕首。
“我被人打破了脑袋,心中总是担忧会有人再来寻麻烦,便让二弟去借了一把匕首防身,没想到还发挥了大作用。”秦越顺水推舟地解释道。
毕竟是经历过生死劫的人,心有恐惧,想要武器防身,倒也说得过去。
詹文荣便没再继续纠结此事。
“老族长替你正名,你可得好好去谢谢他老人家。”詹文荣细声叮嘱。
秦荐廉这人,能够做秦氏族长二十余年,且深得敬重,自然有他为人处世高明之处。
秦荐廉最重要的原则,就是公正。
在他做族长这些年里,他尽可能地做到了一碗水端平。只是人有所长,尺有所短,秦荐廉虽公正,于才学上却一般,家中子弟也多为平庸之辈。
在他做族长的这些年里,秦氏族学成就平平,无一人在科举上取得亮眼的建树。
这一直都是秦荐廉心中一大遗憾。
所以,在选择下一位族长之时,秦荐廉便有意在有功名的秦员外和秦放之间选择。
只是原本的秦越不争气,弄丢了他爹的族长之位和卿卿性命。
“舅舅放心,我自会亲自谢过老族长。”秦越微笑着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