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之前是有救的，但是他并不知道怎么救。
“那怎么知道有救呢？”
“玩家论坛里讨论过这个话题，”费焦解释，“有人从傀儡状态恢复过来，成功通关后也顺利离开了副本。”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得救的。”
“不止一个人，所有人都是，他们不知道自己如何得救的，变成傀儡的时候意识浑浊不清醒，醒过来在同伴口述下才知道自己变成过傀儡。”
“不对，”阮九不赞同，“他意识混沌，其他人难不成也混沌？其他人能看出他变成傀儡，又能看出他已经恢复过来，怎么恢复的难道一点察觉都没有？”
“你说有玩家论坛，这么多玩家，哪怕一人一点信息，也能拼凑出点有用的东西吧？”
“变成傀儡并不是常见的事情，更何况，”费焦双手一摊，“他们知不知道谁知道呢？”
“不过这场难得有傀儡，说不定可以得到线索。”
阮九想得更多一点。
傀儡的事情这么多人讨论，没道理一点线索都没有，就算一个两个想要隐瞒真相，难道没有一个人愿意分享一点线索吗？
除非分享不了。
一是真的没人察觉，不知道当然无从分享。另一个就是论坛被控制，知道的说不出去。
后者很容易实现，毕竟从费焦口中可知，玩家在现实里本就受到很多限制。
现在多一个限制也不足为奇。
“孟婳。”阮九小声叫着孟婳的名字，“孟婳？”
孟婳一直在发抖，眼睛紧闭着，迟迟醒不过来。
阮九拍了拍孟婳的脸，又掀开她的眼皮，用尽了办法，都没能把人叫醒。
她从床上跳下去，决定问一问唯一的同伴，“叫不醒，你有什么办法吗？”
说话的工夫，阮九扫视着整个宿舍，忽然发现有一个床铺上的人不太对劲，凸起的被包太小了，更像个孩子在里面。
人朝里躺着，长发散落在梯子上，阮九爬上去没有注意，抓到了长发，一抬手，后脑勺连带着被掀开了——假发。
里面躺着的是个戴假发的抱枕。
“怎么了？”
白茜茜在下面紧张询问。
“没事，有人旷宿。”阮九弯腰去看名字，“唐泣泣，记住这个名字，回头找宿管阿姨的时候，顺便一起举报了吧。”
白茜茜：“……好的阮姐。”
“你还没说，怎么叫醒一个睡死的人？”阮九回到原来的话题。
“嗯，如果不是装睡，”白茜茜想到现在的特殊情况，又补充道，“以及特殊情况醒不过来，巨大的声音应该能叫醒人，实在不行还有一些特殊的声音？”
阮九，“？”
阮九拿着手机放在孟婳耳朵边，然后——
“叮铃铃——”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孟婳如同一条上岸的鱼，不断扑腾着，两只紧闭眼睛，能看到眼珠在眼皮下里不停转动。
有用！
阮九加大了声音。
孟婳嘴巴微张嗓子深处发出呼哧呼哧的气音，身上覆着一层细汗。
某个瞬间，她的身体突然停下来挣扎，眼睛还没睁开，手往床头摸过去，抓着阮九握着手机的手往耳边放，“喂，你好，我是孟婳。”
声音极其干涩嘶哑。
“孟婳你好，我是阮九。”
阮九如释重负，含笑道。
孟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早在进入《九重天》就辞职了，不需要每天睡不着生怕错过狗比老板的临时加班通知了。
她看到自己握着的手，顺着手臂看到一张如沐春风的清纯面孔，第一反应是：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你好孟婳，”阮九道，“欢迎醒来。”
……
三个女生围坐在宿舍里。
孟婳疲惫至极，整个人靠着衣柜。
跟费焦说得一样，孟婳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变成傀儡的，只觉得做了一场很疲惫的梦。
阮九，“我用白茜茜说得熟悉的声音把你叫醒了，这个办法应该有用。”
“问题就是，变成傀儡的玩家不一定会睡着。”阮九一边说着，一边在手机啪啪打字。
“但说明这个办法是可行的，”孟婳气若悬丝，目光却不见丝毫疲倦，“变成傀儡，可能对玩家来说，就是一场不闭眼的梦呢？”
“无法传递消息，”阮九举起手机，短信里是一片乱码，“我想试试能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没有例外都是乱码，而且信息发不出去。”
“难怪。”
孟婳显然也明白了，苍白的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
白茜茜左看右看，乖巧不吭声。
阮九简单给她科普了一下，孟婳等她说完才问，“你不是新人？”
“我是，”阮九道，“这是费焦告诉我的。”
“费焦，”孟婳点了点头，提醒道，“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阮九好奇询问，“你知道他？”
“玩家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底层的玩家无人知晓，几个拔尖的还是知道的。”孟婳说完掏出手机，“留个联系方式吗？”
阮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