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人成年后体内信息素成熟，人们交际相处以信息素是否融洽为先。
相互融洽的信息素大家都是朋友，相互排斥，那对不起，咸甜之争的敌人罢了。
阮九进高塔前还未满二十，没有成年，对信息素的了解还属于生理必考知识点。
她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在异地他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感应，仿佛灵魂都在发抖，是从内到外的兴奋战栗。
可惜阮九太饿了，信息素的本能在跟饥饿的本能打架，又快乐又痛苦，像是吸了猫薄荷的假猫。
最终还是饥饿赢了。
甚至因为情绪太激动，更饿了。
阮九先填饱了肚子，往猫薄荷……不是，老乡处走，一边走一边从包裹里掏出个果子塞进嘴里。
……
这似乎是个种满树的山坡，沿着鹅卵石小路往下走了两三分钟，就听到前面传来“嗬嗬”“咔咔”不似人声的动静。
阮九脑中浮现朱老大的形象，警惕起来，新手村未必没有隐藏大佬。
她连忙擦了擦嘴，检查了一遍后腰的剪刀、两边腰侧的短刀、插在头发上的长针……全都好好的。
放下心了。
这都是她在z重天就地取材打造的武器，虽说都是木制品，看起来像是玩具，但是对付鬼怪很有用。
至于对人怎么样，阮九就不知道了，她还没有见过人。
藏好包裹，阮九猫着身体屏住呼吸，动作飞快往声源赶去。
很快就看到一群人模人样散发着鬼气的鬼怪围着一个高高瘦瘦的人。
那人被围在中间，背对着阮九，只能看到背影极其高挑清瘦，白衬衫里能钻风。
阮九正看着，那人忽地回头看向阮九的位置。
阮九下意识缩回脑袋，觉得这么看太容易暴露了，干脆爬到树上，借着枝叶遮挡，肆无忌惮往下观察。
被围着的老乡不知道是不是也感受到她的信息素了，原本背对着她的方向，现在正面朝向她。
他肤色有些病弱的白，五官很漂亮，像在博物馆看到的古画里三两笔勾勒出的黑白水墨画。
微微抬着下巴，挑着狭长的眼，看向她的位置。
阮九捂着心脏，信息素在体内好像要烧开了，他妈的咕噜咕噜直顶着她的心脏。
这就是成年人的信息素吗？
阮九悟了。
怪不得信息素相互排斥的人拔刀，信息素相互吸引的人亲密，这他妈要么是多倍恶心，要么是多倍快乐啊。
阮九从口袋摸出两颗绿珠塞嘴里，酸的她面目扭曲，总算恢复了理智。
舌尖舔了舔酸涩的牙床，阮九扒着树枝观察那些鬼怪。
一共十来个，都是青年人的模样，散发的鬼气远不如铁罐小鬼，更不用说朱老大那个屠夫了。
这波能上。
……
楼之仰视大咧咧坐在树梢上的女人，白白嫩嫩的，浑身散发着生机。
玩家初入九重天性格鲜活并不少见，少见的是她这种从内而外的生机勃勃。
以及她身上似乎有什么在吸引他。
楼之微微眯起眼睛，周围鬼怪惊惧之下浑身抽搐，牙齿打架，发出“嗬嗬”“咯咯”的声响，不少鬼怪已然无法维持正常人形。
就算如此，也无一鬼敢退。
楼之预要抬手，却听一声清脆呵斥，
他停下动作就见小玩家从树上一跃而下，一鼓作气冲进鬼群，撞翻两三鬼怪，最终停在他身前。
又见她上下快速打量了他一番，转过身愤怒道，“欺负弱小，令人不齿！我阮老大在此，妖魔鬼怪休要猖狂！”
鬼怪：“？”
没猖也没狂啊，它们怕死了。
刚要争辩，被女人护在身后，散发恐怖威慑力的男人抬眸，一圈鬼怪发现自己张不开嘴发不了声了。
阮九：“好，默认了是吧！”
说罢一脚踹向正前方被撞倒后刚站起来的鬼怪，又抽出腰侧两把短刀无差别对着左右砍劈。
她的动作毫无章法，但每刀都能恰到好处落在鬼怪身上。
而这木刀材质又恰好克制鬼怪，被砍劈到的鬼怪伤口如被焚烧，哀痛不止。
阮九见震慑住鬼怪，并不恋战，转过身的同时将左手刀放回腰侧，空出的左手拉着楼之的手腕就往外跑。
阮九蒙头往前跑，没注意到那些鬼怪们压根没去追，它们站在原地看着一男一女的背影。
等到人完全失去踪影，鬼怪们低头又看着倒地痛叫的同伴，倏地扑上去撕咬。
……
阮九拉着不反抗的老乡跑了三四分钟，感觉身后没鬼追上来，才慢慢停下。
她怕有伏击，蹑手蹑脚来回观察，又爬上树远望，确定没有鬼追上，才松了口气。
阮九从树上滑下来，就看到楼之保持着停下的姿势站着，正一动不动看着她。
嘈，好乖一老乡。
“咳，你，”
不知道是太久没跟人类交流，还是距离太近信息素沸腾，又或者是近乡情怯，阮九张了张嘴居然说不出话。
“你好？我叫阮九，阮是阝元阮，九是七□□的九。”阮九干巴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