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的微信名是“黎黎原上草”。
这个名字不仅仅是改了那句耳熟能详的诗, 最后一个字还赋予了阮星蘅的含义。
在偶然的一个事后清晨,姜黎慵懒地躺在阮星蘅臂弯里回着白天没来得及回的消息,忽然就想到了阮星蘅的微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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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意着阮星蘅和姜黎会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姜黎轻笑一声, 将名片下拉,她和阮星蘅说, “我问过你为什么名字里要带个蘅,你那时敷衍我说你命中缺草, 我开玩笑说你命中缺了个我。”
“黎黎原上草。”
“我想说, 其实我的命里呢,也缺你不可。”
“在我觉得这世上好像没有人真正的爱我的时候,你突然就靠近了。你牵着我的手, 指引我去了未来。”
记忆就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在藏区的那段日子, 她去朝天宫求了心安, 在西藏的布达拉宫, 有无数的朝圣者慕名而来。
孤独的灵魂自由地徜徉在这片土地, 如果在这世上找不到爱, 那就在这片土地找到自由的浓烈。
刚来西藏的时候,姜黎还蛮新鲜的, 早上扛着一家摄像机去采风,这儿景色美, 空气也新鲜,晚上坐在高高的山头,仰头看满夜空的星星,在城市里从来没看到过这样多的星星。
姜黎声音低了低:“我在西藏的时候, 总是想起你。”
“想起你给我过的每一个生日, 想起我承诺你的每一句话, 那时候我就很难受, 我想大不了我一辈子都呆在西藏好了,一个人在这里孤独终老算了。”
阮星蘅只是笑:“在西藏呆了那么久,就这么个感悟?”
姜黎嗯了一声,开玩笑道,“幸好你把我带回去了,不然西藏可要多一个孤独的流浪者了。”
“你的航班落地以后,我打你电话一直都打不通。”姜黎垂下眸,语气带了点委屈,“我是故意让你去国外的,可我又不是一定要和你分手。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绝情,真的一个电话都没接。”
“你难道不知道出国要换卡吗?”阮星蘅叹了一口气,“宁大和京大联合的国家级项目,我一入境手机就被收了上去,后来回国又为了数据保密,在京大也不敢联系你。”
“我当时自负,觉得你不想和我一起出国。现在想想,我何德何能让一个女孩子为我远走他乡?”
阳光洒的正好,清晨的朝露还颤颤巍巍地挂在枝头,阮星蘅抚摸着她肩头的秀发,带着一点儿玫瑰香水的馨甜,他们都平淡的诉说着没有彼此的那段过往。
阮星蘅说:“刚出国的时候,我很郁闷。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像是你,低头一串串实验数据也好像变成了你的脸。快要疯掉的时候我就不停的做实验,我想,只要我不放弃,你总会回到我的身边。”
阮星蘅轻笑一声:“怎么样,听着是不是很不可思议。在当时我误以为你甩了我的情况下,我居然想的还是挽回你。”
诚实的过分了。
姜黎也笑了起来,她歪了一下脑袋,在他的怀抱里感到分外的安心。
“是不可思议——”故意拉长语调,她笑得顽劣不堪,“不可思议的深情。”
阮星蘅捏了捏她鼻子,半是感叹道,“栽你身上了。”
两个人腻腻歪歪到了中午,冰箱里的菜早就吃完了,阮星蘅拎着车钥匙带她去阮母家里吃饭。
阮父阮母在今年年初正式办理好了离婚手续。
某一天回家的傍晚,阮星蘅语气很平常的和姜黎说了这件事。姜黎啊了一声,想找点儿什么话安慰他,思来想去她还是握住了他的手。
“没关系,你还有我这个家,我们永远不会分开的。”
阮母一个人住,他们一有时间就会回家里看她。阮母也从律师事务所的工作正式退休,她在家里养了一只猫,和阮父多年紧绷又强忍的关系解除,她整个人多了点松弛的气息。
用姜黎的话来说,至少第一眼看见不会让她有那种教导主任的窒息感了。
姜黎还蛮喜欢回阮星蘅家里的,她感觉阮星蘅家里就像个小型的寻宝基地,她总能在里面找到点他成长的蛛丝马迹。
有时候是在沙发底下找到一个超级赛车的模型,她哇了一声,拿出来兴冲冲展示给他看。
“应该是我小时候藏在这儿的玩具。”阮星蘅说,“不过一直没时间玩,藏久了就忘记了。”
“那你小时候都干什么啊,这么忙。”
阮星蘅打开柜门,他指着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橱,语气随意,“写题啊。”
各种版本的五三高考,还有什么地方小题,姜黎咂了下嘴,感觉在书店里看到的习题都没有阮星蘅家里的版本多。
她默默投去同情的目光,并且事先给他打好预防针。
“以后我们的孩子得素质教育,你可别搞题海战术啊。”
阮星蘅盯着她,目光垂下来,他很轻的笑了下。
然后推着她的肩膀去客厅吃饭。
他俯下身来的时候,声音就贴在她的耳边。
他说:“家里有你一个小朋友就够了。”
阮母做饭的手艺好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