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 时光仿佛倒流,让万父一下就回想起多年前, 谢蝉衣这个女儿刚出生的时候。
他本身是一个很信命的人,而且骨子里极为传统,谢蝉衣要是男孩也就算了,对于发妻的死,他只能认命。
可谢蝉衣偏偏是个女儿,不让他再像对儿子那样有所顾忌,就把亡妻之痛全都发泄到刚出生的谢蝉衣身上, 他亲口说出谢蝉衣克母,让谢蝉衣在府中处境尴尬。
之后他又把谢蝉衣这个女儿远远送走, 说是谢蝉衣长大以后会克他这个父亲, 可实际上,他心里很清楚亡妻是死于难产,可是他打定主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毕竟他要是把谢蝉衣这个女儿留下, 今后如何迎娶继妻, 没有哪家闺秀愿意一进门就当后娘。
为了自己以后的家庭考虑, 再加上命理一说, 万父当年舍弃谢蝉衣舍弃的极为轻易,就像现在谢蝉衣对他一样。
“我当年,就不该因为父母之情, 对你心慈手软……”万父看着谢蝉衣呢喃道。
他当年卖掉在江南宅子的时候, 也曾犹豫过,毕竟谢蝉衣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已经舍弃她,总不至于连座宅子也不给谢蝉衣留。
可是考虑到卖掉宅子,他就有更多的钱在官场上打点, 对升官的渴望彻底压倒他那点微不足道的父爱。
现在,当年种下的恶因,结出了恶果。
万父哪里肯承认这是自己的错,他只恨自己当年做的不够干脆利落,要么彻底舍弃谢蝉衣,不给对方一丝起来的机会,要么就好好的待谢蝉衣,要不然谢蝉衣当上皇后后,哪还可能这么对待他。
一步错,步步错,谢蝉衣抓住那万分之一的机会起来,来到他的面前,就没打算让他再活着。
有衙役上来扭动万父的胳膊,要带万父去行刑,万父心中的恐惧再也压抑不住,冲谢蝉衣求饶道:“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求求你看在我们父女的份上,饶了为父这条命吧。”
“您可真是说笑了,把你送上绝路的可不是我这个当女儿的,而是你自己,要是你没有违法乱纪,哪怕我贵为皇后,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动你。”谢蝉衣笑道。
不过仔细想想,万父连亲生骨肉都不在意,对待其他人可想而知。
所以,杀他的还真不是谢蝉衣,而是他自己。
不过万父临终前的酷刑,却是谢蝉衣特地为万父准备的。
刚开始,万父还有力气冲谢蝉衣求饶,直到意识谢蝉衣不可能放过他,他又转为咒骂。
很快他就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的舌头没了。
还有身形,也彻底佝偻下来。
等再回去牢房,万父已经不成.人形,直让还等着自己父亲救自己的儿子吓了一大跳。
他下意识远离了自己父亲身边,更何谈近身照料。
万父最后仅有的一丝意识,看到儿子的动作后,终于眼一翻,彻底的气昏过去。
等再醒来,他已经身处刑场。
他们没有被定在秋后处决,而是从快从严。
京城的百姓们提前到了消息,高兴道:“朝廷这是又杀了一批贪官啊。”
“何止,听说他们不仅贪财,还害命呢。”至于更多的卖官卖爵,结党营私这些更深入的罪名,百姓们就听不懂了。
当天,菜市场门口人头滚落,让百姓们纷纷拍手叫好,恨不得这样的热闹再多一点。
与之相反的是还活着的朝臣们的心,哪怕死的不是他们,心脏依旧高高提起,好似有只手掌握住他们的心脏,提醒着他们今后丝毫不敢大意。
身处地方,这次没怎么波及到的大部分地方官员,从邸报上得知京城的消息后,则是胆寒。
当然也有一小部分官员眼中放出光来,“陛下是做实事的。”
在做实事之前必须得把那些障碍清除了,要不然他们依旧大权在握,所造成的阻碍不会小。
“大人,您想把消息登上邸报?”地方官员之一,杨现身边的师爷道。
杨现点头,“邸报的威力比我们想象中大的多,毕竟它面向的是全部官员。”
这次京城官员们大批落马,除了让所有官员看到了池云亭这个帝王的决心外,还让人对邸报的存在越发上心。
上面既然能把东西送到地方,那地方上的消息,自然也能送上去,明眼人绝不在少数。
有的官员想扬名,有的官员想要上面知道自己的政绩,而杨现,想用邸报向其他官员推广拼音字母和标点符号。
此时距离他接触拼音字母和标点符号已经多年,他之前所能够影响的,也只有自己治下。
可现在邸报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还有信心。
毕竟拼音字母和标点符号和帝王也有很大关系,这次邸报通过的可能性十分大。
杨现想的确实不错,池云亭可不会像先帝一样把这些东西束之高阁。
等到杨现的消息抵达京城,由礼部的余川整理,再呈交给池云亭后,池云亭看着拼音字母和标点符号笑道:“把阿拉伯数字也加上去,顺带把这事列为官员们的一项政绩。”
池云亭也不跟那些官员讲什么为国为民的大道理,事实上当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