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池云亭手中有的是办法薅商人们的羊毛, 可他凭什么要把皇室宗亲们落下?就因为他们是亲戚?
要是还想当他亲戚,就为国家出一份力,要是不想为国家出一份力, 那这亲戚也别当了。
“陛下……”朝臣们这才明白池云亭为什么又对皇室宗亲下手,不由冷汗涔涔。
也是, 虽然修路造桥是朝廷和商人们之间的赌约,可是皇室宗亲们全程袖手旁观和看热闹也不像话。
他们看的是那些商人的热闹吗?不,他们看的是他们朝堂, 还有他们陛下的热闹。
尤其是, 江山是他们的姓,他们家的,他们如此做派, 只会更加让人心寒。
难怪陛下生气呢, 要是他们,只怕也会生气。
不过就算再生气, 也不能分宗,让整个皇室血脉变得四分五裂。
“好了, 朕的要求已经说了, 怎么选就是诸卿的事了。”池云亭很是光棍道。
“陛下……”你怎么能这么赖皮啊?
朝臣们的本意是想劝住池云亭, 可谁想他们想要解决的问题没有解决,反倒是又接了池云亭的烫手山芋。
之前池云亭想不给皇室宗亲们每年发钱, 都那么艰难,这次更是冲着皇室宗亲们祖上底蕴去的,都不用想, 朝臣们就知道那会是怎样的一场狂风暴雨。
“陛下说的话不无道理,凭什么商人们都能修那么条路,造那么多桥, 反倒是享受天下荣养的皇室宗亲们一毛不拔!”兵部尚书道。
这次没有朝臣再怼他,而是愁道:“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再难还有比分宗来的难?”
朝臣们被这句话噎住,的确,让皇室宗亲们掏钱,不会比阻止陛下分宗更难。
可是他们的本意并非这样,并不想做选择啊,总之朝臣们现在就是头疼,非常头疼。
兵部尚书想法简单:“你们就去给那些皇室宗亲们说,他们要是不想出钱,为朝廷和天下百姓尽一份心,那也就不配皇室宗亲的.名号,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有那样的皇室宗亲,简直就是天大的不幸。
“你,说话真是太粗俗了。”朝臣们没好气道。
但不得不说,兵部尚书话糙理不糙,皇室宗亲享受天下荣养那么多年,现在为朝堂做点贡献,要不了他们命的。
可池云亭要是执意分宗,不让那些人再拥有皇亲国戚的身份,那后世人会怎么说陛下,会怎么评价他们这些臣子?
皇室宗亲们已经在太庙聚集了两天,他们跪在太庙门口,脸上光打雷不下雨,心里却十分关心池云亭这个帝王的动向。
尤其是肃王,一肚子的气不知道憋了多久,从之前帝王默许平王处置皇室宗亲开始,他就不想忍了,可是没办法,谁让那些皇室宗亲真的犯了事,就算他豁出去老脸不要,也救不下他们。
可是现在,他们一再退让,帝王却越发得寸进尺,想把他们逼上绝路。
官员们的到来在肃王等皇室宗亲意料之中,只是他们没想到,帝王非但没有妥协,反而想让他们出钱为国家修路造桥。
这话让不少皇室宗亲们发懵,饶是老肃王经历不少,也不由脸颊抽搐,惊叹新帝的脸皮之厚。
要不是池云亭的长相确实和先帝很像,此时老肃王真的想大不敬的问一句,确定新帝是他们皇室的种?要不然他怎么一直拿刀对准自己人,连番的往自己人身上捅?
“诸位,你们不觉得陛下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吗?修路造桥干我们什么事!”有皇室宗亲气不过道。
“陛下说了,责任和义务应该相等,还请各位皇亲们仔细考虑考虑,毕竟皇室宗亲要是只想着一心索取,而不付出分毫,那这样的皇室宗亲还不如没有呢。”朝臣们叹道。
“那你们呢?你们身为朝臣,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帝王乱来!”
朝臣们闻言不满,“我们可是劝过陛下的,要是我们不劝陛下,诸位连这次弥补的机会都不会有。”
他们不是没有努力过,甚至这就是他们努力过的成果,自然不容许旁人诋毁。
可在朝臣们看来,帝王和皇室宗亲各退一步,落在皇室宗亲们的眼中,就是掉落万丈深渊。
“不服,我们不服,祖宗们,你们睁开眼睛看看,你们的子孙后代都被新帝给逼成什么样了啊!”当即就有皇室宗亲冲着太庙嚎啕大哭道。
“诸位,还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陛下已经后退一步,你们要是再用大义的.名字欺压陛下,就莫怪我们不客气了。”朝臣们脸色漆黑.道,看着这些皇室宗亲面色不善。
毕竟他们多在太庙待一天,帝王的.名声就越受损。
主辱臣死,纵使朝臣们之前为皇室宗亲们说过话,此时看到他们的做派,也隐冒怒火。
为什么陛下都愿意后退一步了,皇室宗亲们却不愿意配合?
“我呸,你们倒是对我们不客气啊,我们可是龙子龙孙,又没违法犯忌,就算你们位高权重,也不能对我们随便拿人。”皇室宗亲们理直气壮道。
他们知道违法乱纪是帝王的底线,可问题是真正碰触到那根线的皇室宗亲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