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没有,儿臣这是伤心,你要相信儿臣啊。”赵王心头大惊,连忙跪下道。
“朕眼睛还没瞎……算了, 你们都出去吧, 朕要静静。”帝王神情疲惫道。
任谁知道自己只剩下几天时间, 也得好好缓缓。
就在前几天他还雄心壮志,觉得自己还年轻, 还没到立太.子的时候。
可谁想不到短短数天, 他的人生就要抵达尽头。
帝王不想死,所以等回过神来,连夜召集太医。
太医们但凡要有办法, 也不会给帝王当众宣判死刑。
饶是如此,诉求没有得到满足的帝王, 当晚就杖责了不少太医。
宫内人人自危,宫外的氛围也不遑多让。
福王回去后就抱紧两个孩子,坚持要跟他们—起睡。
福王妃想到福王可能即将失去父亲,以为福王是伤感,就允了福王的要求。
可实际上福王却是恐惧,他看着自己面前的妻儿,只觉得眼眶涩然,怎么办,他发现好像没办法保护他们了?
康王回去后让人上酒,坐在王府后院里独酌, 偶然间他抬眸,看着天上的圆月,“今天是中秋啊……”
一个团圆的节日, 他们却要迎来别离。
“求上天保佑,父皇一定要度过这个难关啊,兄弟终究和父亲是不同的。”康王很清醒。
他可能是所有王爷里,唯一希望帝王长命百岁的存在。
只要帝王还在,他还是皇子,那他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要是换成他弟弟当帝王,只怕他今后要夹起尾.巴做人。
赵王回去府邸后则是满心不安,—想到自己在帝王面前失去表情管理,就悔的肠子都青了。
万—他们父皇要是膈应他这—点,不把皇位传给他怎么办?
尽管赵王心里很清楚,论实力,宁王远远超过他。
可万—呢?要知道他从小到大他受过多少宠爱,远不是才回家几年的宁王能比的。
“王爷,天色已晚,您回去休息吧。”魏玮看着赵王叹气道。
“本王实在睡不着。”赵王道。
魏玮皱眉:“睡不着您也要睡,明天一早您还要进宫拜见陛下呢。”
“还没到最后—刻,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尽管魏玮自己心里也没底,还是尽力安慰赵王道。
平王这个中秋夜是在牢房里面过的,他被关押到了刑部,因为帝王的事被耽搁还没被审判。
透过铁窗,看到外面的圆月,平王发觉自己心里并没有想象的快意,“真没想到,父皇你居然会走在儿臣前面啊。”
可惜他不是最后赢家。
宁王府,池云亭回来后还处理了—些事情,谢蝉衣道:“宠妃尸体明面上已经被处决,我已经安排人秘密安葬了。”
虎子过来,跟池云亭道:“几个暗桩也已归队,云亭你今天没受伤吧?”
尽管知道池云亭有自己人配合,可是宫内情况危险,还是让虎子担心。
至于谢蝉衣,已经开始上手检查起来。
池云亭连忙阻止,咳嗽—声道:“我没事,这件事劳烦你们收尾了。”
只要少数人知道,今天平王阵营,负责挟持池云亭的人,实则是池云亭趁机混进去的暗桩。
暗桩数量不多,却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要不然就算池云亭有身手,也没办法确保万无一失。
至于那位宠妃,的确是平王的人,也是平王想办法送进宫的,就是在对方入宫后,池云亭稍微派人接触了一下对方。
再多的,池云亭就没做了。
现在暗桩撤回,宠妃事了,池云亭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兴奋的缘故,池云亭感觉有些睡不着。
但他还是让自己尽快沉睡,对他来说,此时堪比黎明前最后的黑暗,越需要谨慎。
第二天,除了平王,四个王爷都到了宫门口,不过宫内的帝王并没有召见他们,但池云亭几个都没有走,反正他们都有马车,可以歇息。
没一会儿,以端王为首的皇室宗亲和朝中大臣被帝王召进宫。
就在端王带领皇室宗亲,即将入宫之际,端王和池云亭短暂的对视了一眼,而后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想也知道今天帝王召他们进宫所为何事。
品阶高的官员入宫,至于品阶不够的官员,则开始围绕在池云亭和赵王之间,还有一小部分中立官员,让局势变得三足鼎立。
康王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只觉得满心讽刺,明明他也是皇子,却从—开始就失去了角逐资格。
“大哥,你要是不傻,会和我一样不甘吗?”康王对福王倾诉道。
“二弟不哭,大哥抱抱。”福王朝康王伸手道。
康王的情绪被打断,扭头撇嘴道:“得了吧,我都这么大了,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不过不得不说,大哥你这样,过得比我幸福多了。”康王感慨道。
他们明明也是皇子,此时却像是无关紧要的局外人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宁王和赵王受人追捧。
“大哥,你说,三弟和五弟,他们两个哪方会胜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