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池云亭来自金陵, 金陵是池云亭的根基,不能让人动一样,户部也是三皇子的根基。
反应过来后, 三皇子就极力阻止,知道绝不能让池云亭如愿以偿。
可是户部官员们却对三皇子一点不领情,你要是有心, 早干什么去了。
至于弄出这一切的池云亭,他们更是深恨。
“还请父皇下旨,让刑部协助户部诸位大人把账本理清晰。”池云亭看向帝王, 依旧坚持道。
帝王看着池云亭抿唇,倔强的神情,只觉得老三真是踢到了铁板。
也许是因为池云亭没有在宫里长大的缘故, 他身上少了一分世故圆滑, 多了一丝刚直坚毅。
这要是换成四皇子,是绝不会对在这时候对三皇子赶尽杀绝的。
三皇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帝王,心紧张的高高提起, 因为他知道,他和池云亭这次的胜负, 只在帝王这个父亲一念之间。
帝王要是下旨,让刑部辅助户部用新式记账方式,那么户部那些见不得人的烂账将会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可帝王要是不下旨,那么户部就有了缓冲的时间, 可以让他们把账面抹平。
此时此刻,三皇子肠子都快悔青, 这是他第一次跟池云亭交手,本以为会是兄弟两人心照不宣,你来我往的争锋试探, 却没想到池云亭一出手就是绝杀。
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阳谋,让人很难拒绝。
帝王看看池云亭,再看看从小疼到大的三皇子,只觉得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是他今天注定要伤害其中一个。
想到此,帝王叹道:“户部毕竟忙碌,就给户部半年的时间,半年以后,刑部再介入不迟。”
半年的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对于户部而言,就像即将宣判死刑迎来半年的缓冲时间,让他们极大的松了一口气。
危机暂时解除,三皇子不由得意的瞪了池云亭一眼,觉得父皇果然还是最疼自己。
四皇子眸色一暗,就连池云亭都没有办法压的下去三皇子,难不成老三这个草包才是他路上最大的阻碍?
至于池云亭,则在帝王走后,迎来户部官员的怒火,如果目光有温度,只怕池云亭已经被烤熟。
半年的缓冲时间,足够户部官员们做好账,然后,再把池云亭铭记于心,给池云亭使更多绊子。
倒是今天池云亭能把他们一棍子打死,过后反而没那么麻烦。
“殿下,户部那边已经把金陵该有的专款拨下去,比往年还多了不少。”白承耀过来跟池云亭道。
池云亭道:“你看,这就是拆屋效应,要是我们只想要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们只会跟你扯皮,可你要是提出一个更大的要求,他们反而会满足你之前的小要求。”
哪怕此时户部官员对池云亭心里生恨,也会把池云亭之前的所求完成,因为不完成,谁知道池云亭后续会对他们怎么出招。
经过池云亭的解释,白承耀倒是明白了池云亭的意思,“可是我怎么觉得,殿下你更想拆了屋子呢。”
“这不是没拆成吗,实力不允许。”池云亭轻笑。
他还只是皇子,真正有决定权的是帝王。
今天他输给的不是户部官员,也不是三皇子,而是皇权、帝王。
“殿下,陛下请您过去。”帝王身边的宫人一路小跑着请池云亭过去。
池云亭去了以后,帝王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批阅奏折,还时不时的喝一口茶。
而池云亭就那样站着,随着时间过去,越发煎熬。
终于,帝王停下笔,问池云亭:“云亭,今天朕没有如你所愿,你会不会怪朕?”
毕竟在他和三皇子之间,这次他稍微偏向三皇子。
自从池云亭回宫,他就一直很疼爱池云亭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这是第一次下池云亭的面子,还是在那么重要的场合。
“儿臣年幼,却也知道父皇能作此决定,一定有儿臣不知道的考量。”池云亭道。
帝王不由看向池云亭,发现池云亭眼中的确没有一丝怨恨,而是有些困惑,困惑他这么做的原因。
“云亭,你的确很聪慧,但是在朝堂上,你还太过稚嫩,今天你针对的是户部个别的官员也就算了,可你却把矛头对准整个户部,这并不明智,你这样,会让整个户部都拧成一股绳,你该做的,是找准他们个人的弱点,不能让他们心生警惕。”帝王循循善诱道,教导池云亭朝堂上的经验。
池云亭还太过稚嫩,还分不清,哪怕是户部,也不全都是他需要对付的人。
“多谢父皇教导,儿臣受教了,只是今天儿臣已经得罪整个户部,等过后他们会不会为难儿臣?”池云亭皱眉,为难道。
帝王轻哼一声,“你是朕的皇子,他们难不成还敢对你出手?至于公务上的事,正好也是对你的历练。”
大事帝王保证不会有,小事就需要池云亭自己化解了。
“父皇!”三皇子收到消息,急急过来拜见帝王,生怕帝王因为池云亭而反悔。
“你都多大了,还没有你弟弟稳重呢。”对于风风火火的三皇子,帝王有些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