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你们父亲要是还在,应该也就我现在这样。”伍大叔不禁叹道,当初新兵营, 他们都是年轻人,年龄都相差不大。
可惜的是他的时间在流逝,他变老了,而那些留在战场的同袍依旧年轻。
“叔,我们都没了父亲, 您要是不嫌弃, 那以后就让我们为您颐养天年, 养老送终如何?”两个男人看着伍大叔期待道。
池云亭等人眼眸微沉, “伍大叔, 我们该出发了。”
“不知这几位是?”那两人朝池云亭几个望来道,好似真的不知道池云亭等人的身份。
伍大叔热心给他们介绍道:“这几位是我们县城及附近的考生, 这次我负责护送他们过来,这个则是我侄子伍明,伍明啊, 还不赶紧给你这两个兄弟打招呼。”
突然换了姓的林明:“……二位有礼了。”
“叔, 这是您亲侄子啊?”那两人看到身姿板正的林明,脸上表情变得有些勉强道。
“是啊,不是我亲侄子我这次能带他一起来吗, 要知道池泉州距离我们那里有多远, 这次还不是想带他出来长长见识。”伍大叔感慨道。
“我知道你们纯孝, 但是你们真的不用为我的晚年担心,你们放心,我晚年绝不会凄凉的。”伍大叔道。
毕竟福田院越来越热闹了,还有隔壁的慈幼局。
两个男人:“……”这跟他们想的不一样啊。
他们之前得知伍大叔没有儿子了, 还以为这么好的条件就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谁能想到对方虽然没有儿子,但还有侄子。
就算他们父亲和伍大叔有点同袍之谊,也比不过人家有血缘关系的亲侄子啊。
想到这里,两人兴致缺缺的送伍大叔等人离开,连句挽留的话都没留,和先前的热情态度判若两人。
等走远,伍大叔不由一叹,对池云亭几个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你们伍大叔我当年在外面混的时候,还没有你们呢。”
“至于他们那点小伎俩,我一看就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说着伍大叔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嘲讽。
“那伍大叔他们究竟想干什么?”虎子问道,从之前伍大叔给林明改姓,他就察觉不对了。
伍大叔不由看向虎子这个自己最初最属意的继承人,笑道:“他们想干什么?他们想吃我的绝户啊。”
其实这不是伍大叔第一次遇到听到自己没有儿子,打自己手中财物的人,最开始是他的亲人们,想仗着血缘关系霸占他的一切,后来是同宗,在这事上经验可谓丰富。
听伍大叔说完,虎子很疑惑:“为什么他们都那么想占人便宜啊?”
“因为没有本事的人,只靠他们自己,根本不可能有出息。”有出息的人不会觊觎别人的东西。
说是这么说,伍大叔神情却没有丁点快意,因为那两个真是他曾经同袍的后人,此时却贪婪无度,只让伍大叔为曾经同袍感到可惜。
个中滋味,简直比当年拒绝亲人时还要难受。
“其实百夫长离开时跟我说过他们,说他们都很不容易,就是那两个动歪心思的小子,在百夫长看来也跟自家的晚辈一样,甚至因为他们父母早逝,而对他们多有怜惜。”
“只是百夫长可能没想到,在他看来值得怜惜的两个晚辈,不知不觉已经长歪。”伍大叔叹道,而后自嘲一笑道:“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百夫长那样的人,才那么崇拜百夫长,”
而今百夫长已逝,伍大叔只空留惆怅。
很快池云亭等人就去码头和蒋玉文、刘长泰的家人们汇合。
他们到的时候,蒋玉文和刘长泰的家人面色疲惫,不过并没有看到蒋玉文、刘长泰两人的身影。
看到池云亭几个,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家人神情.欲言又止,道:“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对于池云亭等人来说,这几天不平静,对蒋玉文和刘长泰来说又何尝不是,甚至他们的经历比池云亭等人更波折。
毕竟池云亭等人只是送老百夫长入土为安,可是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却是活命。
之前池云亭的话被他们两人的家人带给他们,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读过不少书,自然知晓印子钱的危害。
当时借的时候可能不觉得什么,甚至还用一百多两收买青.楼老.鸨,现在冷静下来一回想,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只想狠狠抽死自己。
偏偏他们如此丢人现眼,还不能选择一死了之,因为他们身上的债并不会因为他们的死而消失,只会转嫁到他们的家人们身上。
面对长辈们的失望和摇头,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心里羞耻之余,开始绞尽脑汁的想解决办法,尽管他们已经彻底没有了名声,为此还连累了家人,可他们依旧不想死。
最后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还是决定和官府合作,起码明面上,官府的确得保护大部分普通人。
能去青.楼,去借印子钱,就代表蒋玉文和刘长泰对其中的黑暗并不是一无所知,现在为了自保,他们选择和印子钱对着干,因为这时候就算杀了他们,他们也的确没有钱。
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从当朝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