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晕过去的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被衙役用水泼醒。
一恢复意识,他们就听见学政大人正在审理青.楼老.鸨,问他们两个那天到底在青.楼花了多少银子。
事情败露, 青.楼老.鸨不敢再隐瞒,只能说出实情。
“大人, 是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找上贱民, 让贱民们这么说的, 求大人看在贱民坦白从宽的份上, 对贱民从轻处置吧。”青.楼老.鸨跪伏在大堂,一脸哀凄道。
“他们说你就做?还有他们的银子不是已经花完了,莫非是青.楼借给他们的?”王学政问青.楼老.鸨道。
“对啊, 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身上的钱又是怎么回事?要是没有那些钱,这事早就明了了。”是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手里的那些钱迷惑了众人的视线。
也是那些钱, 让余川三个的说辞从一开始就无法成立。
现在知道蒋玉文和刘长泰手里原本的钱已经花在青.楼,那他们手上现在的钱又是从哪来的?总不可能是这短短几天, 他们自己挣得吧。
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家人也十分关心这个问题, 可是他们也打从心底明白, 蒋玉文和刘长泰没这本事。
“青.楼吃人不吐骨头的,能有那么好心?”众人都不相信是青.楼心善帮蒋玉文、刘长泰两个。
而事实上也是, 当时蒋玉文和刘长泰去找青.楼老.鸨做伪证的时候, 手里实在没钱,当场就得了老.鸨的冷嘲热讽。
“他们两人当时一直对贱民苦苦哀求, 贱民实在心烦, 就直接给他们指了一条路, 让他们去找人借钱,等借到钱,再让我帮他们作证不迟, 谁知他们两个还真借到钱回来。”青.楼老.鸨此时悔的肠子都青了,后悔自己不该贪图那些钱。
“也就是说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借到的银子,比他们手里这些更多。”
“既如此,你们两个身为赶考学子,在池泉州举目无亲,又是怎么借到的一大笔钱?”王学政看向已经醒来的蒋玉文、刘长泰眸色厉道。
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身体猛地一抖,道:“印,印子钱……”
印子钱,就是高利贷。
所以难怪,蒋玉文和刘长泰从朋友处都借不到的钱,却从陌生人手里借到了一大笔。
那些文人哗然,“你说要是没有读过书的普通人干这事也就算了,可是读过书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印子钱的危害呢?”
要知道印子钱一旦沾上,就是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按理来说读书人应该比普通人懂得多,根本不会去做才对,可是偏偏知道后果还去沾,那就是蠢了。
“闭嘴!你们懂什么?要不是你们逼迫,我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余川,我们三个同一个县城出来,凭什么这次院试我们就得错过,你就能去参加科举?还有池云亭和沈淳,你们为什么对我们放弃的如此干脆利落?难道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们愿意的?你们究竟还有没有人性!”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突然站起来看着众人神态癫狂道。
“你们真是好没道理,又不是我害的你们。”余川看着他们充满厌恶道。
沈淳张了张嘴,没说什么,池云亭眼中是对他们毫不掩饰的厌恶:“我耻于和瓢.虫为伍,和你们走得近,会坏了我的名声。”
但是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并没有听清楚他们说什么,而是越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又指向府衙外的家人和文人们。
“还有你们,为什么要拖我们的后腿?为什么要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事情闹大?如果事不闹大,我们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步。”蒋玉文和刘长泰看着自己家里人,心里满是怨恨道。
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家人气得不行,“是你们什么都不跟我们说,我们关心你们难道还有错了?我们要是知道,哪里会这么做,我们也是要脸的好不好!”
他们满腔好心,全都被当成驴肝肺,尤其是知道真.相以后,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觉得再没脸见人。
先前他们有多信誓旦旦的认为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痛苦是余川三个造成的,此时就有多打脸。
蒋玉文和刘长泰不理解他们也就算了,居然还埋怨他们。
“对了还有你们,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这次的事之所以会闹这么大,背地里可不乏你们煽风点火,反正不管真.相和结果如何,我们和余川三个总有一方会身败名裂,却不会沾染你们分毫,你们可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啊。”蒋玉文和刘长泰看向那些文人同样恨道。
如果说他们家人为他们的讨公道是引子,那么把这件事闹这么大,逼迫的他们不走绝路不行,却是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文人们。
也许其中是真有学子为蒋玉文、刘长泰两人考虑,可惜十年寒窗苦读出来的傻子真的不多,大部分文人都是起哄和浑水摸鱼的存在。
听到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这么说他们,一些文人脸上十分挂不住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过也是,你们连自己人都坑害,可见其人品低劣。”
这句话不由让余川几个侧目,好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