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试第二场为招覆, 亦名初覆。
这一次位置按照第一场的排名来坐,前来的考生数量远远不如第一场多,因为没过第一场的考生不能再参加第二场,还有已经获取资格的考生已经直接前往柳江府。
越往后考生数量越少, 光人数上, 就让人压力骤减。
其中不乏有认出池云亭这个县案首的考生看着池云亭很疑惑, 他们再参加, 是想把自己的排名再往前提一提, 池云亭这个县案首又是为什么?
看到池云亭, 杨县令也有些惊讶池云亭的选择,但考场不是给人叙旧的地方,杨县令只冲池云亭微微点头后,就越过池云亭, 目光如炬的巡视考场。
这让一些没有近距离和杨县令接触过的考生心里很是紧张, 半天都无法静下心来。
池云亭心头也微感压力,因为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杨县令,公正、威严,以及气势逼人, 胆子小点的或者心里有鬼的,绝对会在心里不停打鼓。
以前杨县令也曾穿便服前往慈幼局,年幼的池云亭也曾站在人群边缘看过对方几眼, 那时的杨县令给人的感觉十分温和, 当然,池云亭没跟杨县令说过多少话, 杨县令来慈幼局,就算看人,也不是专门来看池云亭这类小孩子。
不过就算没怎么交谈过, 池云亭也知道杨县令对自己心里有印象。
而他要做的,就是加深对方对自己的印象,看县试过后,能不能登门拜访一二。
想到此,池云亭心沉静下来,开始认真审题、答题,而不是仗着有了资格就轻视之后的几场考试。
杨县令目光偶尔扫过来,看到池云亭心无旁骛,下笔流畅,不由暗暗的点头。
这才几年啊,他依稀记得池云亭刚到慈幼局的时候,才刚启蒙不久,而且年龄小,太早练笔也不好,可是池云亭的字迹却写的十分不错,十分美观大方,最重要的是,卷面上的字都对的很整齐,一眼过去,直让人身心舒畅。
是以就算池云亭还有些稚嫩,但也极大的增加了卷面分。
杨县令不知道这叫强迫症,池云亭也是上辈子的书写习惯,惯性的把字写工整和对齐,要不然一眼扫过,看的眼疼。
可能已经经历过一次考试,第二场池云亭在考棚里待着不再如之前那样紧张,于时间上也游刃有余。
其他人也是一样,可能有了托底,不少人还没等天色完全暗下,就纷纷交卷离场。
池云亭和第一场一样,只少许的用了面饼,等出来后,腹中饥饿,精神头却比第一次出来要好。
见到池云亭出来,方宁和林明两个让池云亭赶快上车,对池云亭道:“云亭,你真要带虎子和蝉衣两个去柳江府?”
要知道池云亭可是要去科举,而不是去柳江府游玩的。
再说那两个小家伙还小,到时候让池云亭分心怎么办?
方宁和林明都有些为池云亭担忧,池云亭却心意已决,道:“方宁哥,林明哥,你们放心,别看虎子和蝉衣还小,他们都很懂事的,虎子会武,以后出去只会是迟早的事,至于蝉衣,她挺黏我的……”
“我们看的出来。”说到这个方宁和林明两个就想笑。
虽然因为池云亭读书的缘故,谢蝉衣平时表现的不太明显,但是池云亭在慈幼局里面,除了谢蝉衣,跟哪个姐姐妹妹走的都没谢蝉衣那样近。
以前他们还不以为然,直到他们不小心撞到谢蝉衣给想和池云亭玩的小女孩们糖,不让别的女孩靠近池云亭,这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不知道池云亭知不知道了。
池云亭不知道方宁和林明两个笑什么,等他回到慈幼局,就看到谢蝉衣在帮自己收拾东西。
不知不觉间,池云亭的东西已经快积满一个箱子,里面大都是笔墨纸砚,还有少量换洗衣物。
想到什么,池云亭过去从箱子里取出一个上了锁的盒子,摸出随身的钥匙打开,里面赫然是一盒的碎银子,是池云亭这几年除却必要花销外剩下的积累。
数量不多,只有几十两银子,毕竟竹笔生意利润再高,上元县这块地方也已经饱和。
池云亭取出银子,递给谢蝉衣道:“蝉衣,劳烦你用这些钱去拜托一些会刺绣的姐姐们,帮咱们都做两套新衣裳。”
他们身上现在的衣物,放在上元县自然能看,可出去就未必了。
衣服做的未必多光鲜亮丽,只要崭新和布料结实就行。
“那行,从选布料到成衣,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谢蝉衣估摸了一下道。
到时候池云亭应该正好考完县试。
除此之外池云亭还分出两部分钱,大头让虎子跑腿给伍大叔送过去,那将是他们去往柳江府的花销,小份的则是给林明,毕竟林明跟着他离开,辣条生意没有工钱,池云亭总不能让林明自己承担。
虎子跑了一趟,说伍大叔不收,池云亭就道:“你跟伍大叔说那是我们一行人今后的花销,毕竟他经验老道,拿着大头咱们才更安心。”
林明也推辞道:“云亭,真不用,你方宁哥已经把我那份补给我了,我哪还能再占你的便宜啊。”
“那行,钱不收,等衣服做好林明哥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