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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2 / 2)

中后妃皆上赶着求他的怜爱?

为了一个荒淫无度的皇帝,何苦这般?

她进宫那日,宋贵妃便对她百般嘲讽,话里话外都言说她是媚主的狐狸精。

“媚主?”

阮絮冷笑一声,腕间竟然覆上了一层寒凉。

她敛眸看去,却见榻上的贞元帝双目紧闭,可枯骨一般的手却紧紧攥住了她的皓腕。

阮絮黛眉一蹙,愤声道:“都说我媚主,却未想过这样的主,真的是我想媚的吗?”

她摆了摆手,将贞元帝搭在她腕间的手挪开,转而不情不愿地舀起一勺药,喂给了贞元帝。

滑落的药汁将贞元帝的衣襟润湿,阮絮只得拿起一旁的巾帕替他擦去这衣襟处的药汁。

只是这一番动作,倒是牵动了她的旧伤。

腕间青紫的红印赫然显露,正是当初贞元帝强迫阮絮侍寝时落下的印记。

阮絮揉了揉手腕,一月之期已没剩下几日了,况且瞧着贞元帝这病况,没准儿翌日起来便得驾鹤西去了,可清执那边却总是差了些火候。

此前阮嶒奉柔嘉郡主之命,将她引上竹轩町,可他们不知晓这是阮絮故意为之,她早就猜知阮嶒会在酒中下药,而故意让抚琴假意投靠阮嶒。

等阮嶒放松警惕之时,再让抚琴去寻清执来搭救,原以为经那山洞一夜后,总该有些进展,可清执总是疏离淡漠,让阮絮琢磨不透。

而今算算时日,约莫只有一旬的时间给阮絮了,且前提是贞元帝能挺过这一旬。

“衍儿”

“衍儿”

“什么?”

贞元帝双唇翕动,呢喃不断,阮絮凑上前去,想要听得仔细些,却骤然被双眸圆睁的贞元帝吓得一颤。

“陛下?”

贞元帝蓦地起身,两手死死地掐住了阮絮的脖颈。

他双目猩红,血丝遍布,分明是卧榻之人,却不知是何处来的力气,掐着阮絮的手青筋暴露。

“陛下!”

阮絮艰难地从喉间溢出一声轻唤,此刻的她如溺水之人,如何也寻不着浮木。

贞元帝望着阮絮,粗气喘喘,怒目盛有幽火。

“宁妃都是你!”

“若不是你,衍儿”

贞元帝微滞片刻,掐着阮絮的手倏然一落,整个人向着其后倾倒。

“陛下!”

贞元帝松开了阮絮,“噔”的一声倒了下去,唇边溢出的鲜血顺着其长髯而落,染红了厚实的衾被。

阮絮向前探身,伸手至贞元帝的鼻尖下处,半晌后她才缓了一口气。

贞元帝今日此象,着实将她下了个不轻,只是也提醒了阮絮,清执那处是万万拖不得的了。

阮絮理了理被贞元帝揉搓至乱的衣襟,方向起身时却又一顿。

将才贞元帝掐住她脖颈时,似是一直在叫“衍儿?”

“衍儿?”

阮絮蹙眉,她依稀记得柔嘉郡主在唤清执时,亦是叫了声“衍哥哥?”

贞元帝口中所唤的“衍儿”莫非与柔嘉所唤的“衍哥哥”都是同一人?

难道清执与贞元帝亦有牵连?

可清执分明告知过她,他原是紫阳真人捡回来的孤儿,又怎生会与皇室宗族有所牵连。

只是今日贞元帝这一吼,却不得不让阮絮谨慎几分。

若清执与皇室有牵连,她的谋算恐怕还得再筹备一番,但她思来想去也只有清执那样喜怒不形于色,淡然清冽的人才不会轻易暴露。

此前她也想过寻旁人,只是这观中的道士年龄尚小,她哪里下得去手?

但转念一想,即便清执与皇室关系匪浅,凭着他那冷淡的性子,应不会追究。

阮絮心底揣着事儿,以至于将木门打开时,也并未注意到面前立着的人。

等到阮絮埋头向着前方走去时,却撞上了来人。

而与此同时,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阮絮的脸颊上,将阮絮飘飞的思绪拉回。

那人使得劲儿极大,将她整个人掀翻在地,连着嘴角都洇开了一抹嫣红。

“阮美人,见了皇后娘娘却不行礼,反倒是上前冲撞了皇后娘娘,阮美人,还不跪下?”

碧云冷声呵斥,一手扶着秦霜,一手指着阮絮。

阮絮闻声抬眼,披落的雨光之下,女子朱唇轻闭,头顶金冠明光流彩,华贵的衣袍上火凤翻飞,沾了些雨渍的裙角依旧绽放霞彩。

她转而看向跪坐在地上的阮絮,嘴角微微一扬。

“阮美人,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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