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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情(2 / 3)

倒在自己怀中的柔嘉不动声色地推开,他微不可察地向后后撤半步,拉开了与柔嘉的距离。

“衍!”

柔嘉方想呼声,却对上清执一双冷冽至极的双眸,最后只得作罢。

雪落寒凉,搅弄三人的衣袍。

柔嘉凝望着清执,可清执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倒是阮絮出声打破了这份静谧。

“这天儿也冷得紧,想必郡主也是来为陛下侍疾的,不如就和道长一道进来?”

阮絮向着柔嘉莞尔一笑。

柔嘉正了正面色道:“我确实是来看望圣君的,只是将才头疾发作,这才冒犯了清执道长。还望道长恕罪。”

柔嘉向清执俯身一揖。

清执泠泠应声:“无妨。”

阮絮的目光却是微沉。

柔嘉是贞元帝亲封的郡主,就算是真的冒犯了清执,也不至于行此礼。

等阮絮回神时,柔嘉早已进入了贞元帝的房中。

“施主不进去吗?”

白雪已覆了阮絮的双肩,清执眸光微转,见阮絮还愣在原地,遂轻声询问到。

阮絮转身时,手指尖恰好擦过清执的衣袖。

“正想着郡主似是对道长有些不一样呢,这才愣了半晌。”

阮絮语言带笑,又见清执端立在原地,她朗笑着开口:“道长不进去吗?”

“贫道今日恐怕不能为圣君侍疾了,圣君若有不适,施主可遣人来莲方池寻我。”

二人颔首相福礼。

阮絮也不多问,清执自有他的事要做,她余光微微瞥去,只见清执的面色泛白,阮絮一怔,应当是其旧疾复发。

“道长,我可否问您件事。”

阮絮叫住了正往前走的清执。

清执也不知究竟为何自己这月旧疾竟两次三番地发作,他定了定神,转而向阮絮开口:“施主但说无妨。”

阮絮将怀中的缠枝香炉塞进了清执的手中,笑着道:“方才我碰到道长的手,似是有点凉,您先将这个拿着。”

“施主,这”

清执拿着手炉的手微怔,他方想将手炉还回去,阮絮却拦了下来。

“我问道长一件事,赠道长一个手炉,岂不是两清?”

清执冽眉微动,他面色淡然,漆瞳蒙雾,薄唇轻启:“施主想问什么?”

“不知清执道长可否告知我您的俗姓?”

夜雪飘落,女子鼻尖泛红,眸含秋水,青丝被凌风撩起,飘转流光。

清执手中的云展随风晃动,骨节分明的手攥着云展的手柄,慢慢收紧。

他正对上阮絮的一双水眸,风卷梅香,半晌后,清执才开口。

“贫道是紫阳真人捡回玄都观的,遂并无俗姓,贫道是清执,清执便是贫道。”

阮絮微怔,男子袖袍翻飞,松香四溢,转身离去时,携风照雪。

既非权贵,柔嘉又为何对他如此恭敬?

阮絮踱步回房,却撞上了一脸厉色的柔嘉。

“郡主。”

阮絮向柔嘉俯身作揖。

柔嘉抬手指向了花屏内侧散乱的衣衫,冷声开口:“阮美人,敢问这衣衫是怎么回事?”

阮絮闻言,侧身看向柔嘉所指的地方。

花屏左侧的衣衫凌乱散落,而与那一袭水蓝色不同的是,在一堆女子所穿的衣裙之上,还搭着一道阔大的青袍。

正是清执方才留下的。

阮絮不急不慢地向着花屏内侧走去,将散落在地的衣衫轻轻捡拾起来,转而将其搭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看着阮絮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柔嘉心中却是漫上了一股怒火。

她将才来寻清执,清执刚好从里间出来,往日所着的外袍却并未在其身。

柔嘉原想着是清执来为贞元帝侍疾太匆忙,是故未来得及穿那外袍。

本还念着清执未着外袍,加之有旧疾,许是会觉着冷,可当柔嘉进了暖阁后,却发现清执的外袍赫然搭在那一堆女子的衣衫上。

“阮美人。”

柔嘉将“美人”二字咬得极重。

她踱步行至阮絮身边,花屏后是满地狼藉。

即便阮絮已将衣衫捡拾起,可地上的绒毯却平添了几分皱乱。

“阮美人,你是阮家献给圣君的冲喜美人,你可还记得?”

柔嘉的灵眸重冷色尽显。

阮絮垂首,可唇边的却荡开了浅笑。

她的确是阮家献给贞元帝的美人。

可这个阮家却并非她真正的居所。

她的叔父为了权势,将她献给即将崩逝的贞元帝,何曾问过她可否愿意?

她入宫后,端坐主位的皇后秦霜又是她母舅政敌的妹妹。

阮絮一入宫,便受秦霜的磋磨。

她转了转身,正对上柔嘉,含着水雾的眸子里闪过明光。

“郡主有何话不妨直说?”

柔嘉哼笑一声,她转而将搭在架子上的道袍取下,袍影翻飞,卷弄松香。

“阮美人倒是给我说说,为何你的衣裳会同清执道长的衣衫交错相叠?”

柔嘉捏着衣角的手骨节泛白,她双唇微颤,来时姨母就曾嘱咐过她,务必要在这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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