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如豆,满室药香。
简陋的斗室内,摆放着一张案几,一张木床。
床榻上,躺着一位脸庞俊秀却显苍白的十七八岁的少年。
“掌门,这三年一道的命坎,秦动算是熬过去了,接下来的三年,应当都无大碍,可您……”
说话之人名为药行,他口中的掌门便是此间【天一门】的掌门秦道冲。
“咳咳”
秦道冲轻咳两声,摆摆手道,
“我不打紧,只是……动儿虽然熬过了这回,可他体内的怨毒之气并未有半点消散的迹象。
而我的寿元将尽,想要彻底根除怨毒之气,只有靠他自己觉醒了本命灵根才会有一丝机会。
可如今,怨毒之气似乎遮蔽了他的本命灵根,恐怕……他此生再也无缘到达炼气三层了。”
“哎!”药行哀叹一声道,“大道无常,这也许就是他的命了。”
”只是他这命本不该如此,只恨……”
说到这,秦道冲憔悴的脸庞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一口鲜血随之喷出。
“掌门,您刚损失了大量精血以滋动儿,不可心绪激荡啊!”药行关切道。
秦道冲运气周身,平复了一下翻涌的气血:
“哎……天一门和动儿终究是没能躲过这一劫呀!”
此言一出,整个斗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父亲……这么说,我只有三年可活了?”沉默中,忽有一道声音响起。
秦道冲和药行闻言,都是一惊。
秦动以往度过命坎时,都要昏睡三五日才会醒来,没想到这次会醒来得这么快。
“动儿……”
秦动徐徐起身,盘坐在床榻上感受着身体,虽说先前的虚弱感已经消散,但是仍然没有感应到一丝灵气。
又尝试了两遍之后,秦动满脸失落的问道:
“父亲,这一次……你总该告诉孩儿,我体内的怨毒之气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听到秦动的问话,秦道冲刚刚平息的气血,又隐隐起了波澜。
一旁的药行慌忙提醒道:
“掌门,心绪不可再乱了。”
转而又对着秦动说道:
“掌门因此事有了心魔,还是让老夫跟你说吧。”
“烦请药爷爷解惑!”秦动拱手道。
药行闭眼回忆了一番说道:
“秦动,如今我们天一门,在这九洲大陆上只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宗门,可你却不知,三十多年前,我们天一门可是七品宗门,而且也已有了千年的发展根基,当时在整个瀛洲已算是实力比较强横的存在了。”
秦动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七品宗门至少得有一名金丹境修士坐镇才行,没想到以往的天一门竟有如此实力。
“那……那为何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秦动疑惑的问道。
药行刚要继续开口,他忽然想起什么,朝着秦道冲望了一眼,后者微微颔首,他才放心的继续说道:
“你可知道阙天宗?”
药行说起这个名字时,声音也有了些愤怒的颤抖。
“当然知道!”秦动点点头,“阙天宗可是整个瀛洲西南一隅的霸主宗门,里面拥有筑基长老众多,而他们的掌门更是一位金丹后期的修士。
即使将阙天宗放在整片九洲大陆,实力也算是不俗。”
“那你可又知道,三十多年前,阙天宗还只是一个没有筑基修士的不入品宗门,当初为了寻求庇护,每两年都会向我宗进贡灵石,丹药。”
“什么?”秦动满脸不可思议,“短短三十多年,阙天宗是如何一跃成为七品宗门的?”
“他们当然靠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药行说到这,眼神一厉,
“当初,我们天一门根本不会把一个小小的未入品宗门放在眼里。
可谁知,三十多年前,这个小小的宗门竟然趁着老掌门不在,带着一个金丹期的神秘人将我们原来的山门给霸占了。”
秦动先是一怔,后又疑惑道:
“难道我们没有护山大阵吗?以护山大阵为依托,仅凭一个金丹修士和一些炼气修士,根本不可能攻的下来。”
药行点点头,面露惭愧道:
“护山大阵固然是有,可对方以进贡宝物为由,又将神秘人隐匿在人群中,当时我们心高气傲,对他们毫无戒备,最终酿成了此等惨案。”
“可是那神秘人又为何会帮一个小小的不入品宗门?”秦动再次疑惑道。
“这似乎是阙天宗早就谋划好了的,他们在之前的进贡中,将一个不知哪得来的四阶中品法宝混入其中,这个神秘人似乎又十分需要这个法宝,他们以法宝的消息为筹码,与神秘人做了场交易。
交易内容应该就是助他们夺得山门,以及庇护他们宗门。
山门被抢后的十年间,我们尝试过无数次反攻,可是对方以护山大阵为屏障,又靠着神秘人诡异的手段,不仅击败了我们,老掌门也因此身受重伤,境界更是从金丹期跌到了筑基期。”
药行说到这,浑浊的眼中竟泛起一丝泪光,抹了抹眼睛后继续说道,
“从此我们实力大挫,只好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