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下,灯儿的脸色骤变。
她几乎是迅速的反身死死的盯着那妇人:“你说什么?!”
那妇人已经被侍卫拉住,又猛足力气挣脱。
她脸上露出一抹恶毒:“呵,若不是他死了,谁会来找你这个晦气货,只是没想到你现在的日子竟然这么好,怎么也该照顾照顾家里的弟弟吧?”
温柚眼里冷光一闪,上前两步直接一巴掌扇出去,那妇人懵了一瞬,又眸子一转,直接倒在地上。
“哎哟…打人啦!大官家里的人仗着势力便打人了,我的腰我的骨头,怎么这么痛啊…”
温柚眼里透出些不耐烦来,直接从挽月的袖袍中抽出匕首来,蹲下身子,锋利的刀身冰冷的放在那妇人的喉咙处。
“这里是温府,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算是死了一两个人也不足为奇,若是寻常家的闺秀倒还真被你唬住了,但我不一样,市井上耍的泼皮手段对我不管用,我手头上的人命也不是一条两条了,你要不要试试?”
那妇人彻底慌了,她双手撑在地上慢慢的往后爬。
“别动!”
被温柚冷漠至极的声音一吼,她手一抖,整个人便瘫软在地。
“你…你敢杀人,官府不会放过你的。”
“不劳费心,接下来,你最好是每个问题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妇人咽了咽口水,连忙点头。
“文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他…他死了有几日了,听说是送镖的路上遇见了歹人,死了好些人,我也是这几日没拿到他送来的银子,去镖局问了才知道的。”
灯儿在一旁听见,无力的退后两步,眼泪夺眶而出,挽月连忙上前扶过她。
“灯儿…”
灯儿死死的抓住挽月的手,无助的摇头:“挽月姐姐,我哥哥不会死的,不会的,他,他说过要一直陪着我的…他说过的…”
挽月沉默下来,只轻轻将她揽进怀里。
温柚默了一瞬,声音又冰冷几分:“尸体在哪?”
妇人眸子转着,温柚轻轻啧了一声,匕首微微往前探。
“在…在镖局!”
妇人一惊,连忙闭着眼吼出来。
温柚闻言手腕一转收起匕首,走到挽月身边,声音冷静又微微放柔一些:“挽月,去将文伯的尸体带回来。”
灯儿已经四神无主,直到挽月离开,她还只呆呆的站在那。
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一片阴影,她抬眼,便见那道削瘦却坚韧的背影,不知为何,在看见这道身影的时候,她突然就心定下来,好像只要有她在,一切都有办法。
那妇人缩在角落,时不时偷偷抬起头望几眼,又看着守在四周的侍卫,赶紧又垂下头去,一双眼睛贼溜溜的转。
半晌后,挽月回到乱花苑,身后跟着一个黑黝黝的汉子。
他刚走进来,便看着眼前这副场景,随即有些拘谨的看向温柚。
“草民见过姑娘。”
“陈三哥哥。”
灯儿看见他,有些讶异的唤了声。
“灯儿,我总算是找着你了!”
灯儿上前两步,声音有些颤抖:“陈三哥哥,我哥哥他…”
陈三抿了抿唇,看着灯儿的脸色,有些于心不忍,但终究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三日前,文伯的尸体便送回了镖局,不仅他,镖局里还有好些兄弟都没了,哦对了,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来,里面装得鼓鼓的。
灯儿刚接过,眼泪便止不住的流。
“文伯说,你总是没心没肺的,若是日后嫁了人,说不得要被婆家欺负,他很早便开始为你攒钱了,他说别人家的姑娘都有嫁妆,自家的妹妹也得有,不能让婆家小瞧了你。”
灯儿手中紧紧攥着那个布袋,心中如刀绞一般疼痛。
温柚在一旁听着,脑海里便能浮现出那同样还是少年的哥哥撑起一个家,扬起笑脸想象着妹妹出嫁的高兴与自豪。
只是如今,他再也看不到了。
“陈三哥哥,我哥哥的尸体呢?”
“已经下葬了,我知道她来只是为了文伯手里头留下的钱,在镖局闹了好些日子,没人理她,哪里晓得她竟脸也不要的找你来了。”
这个她,自然说的便是那在角落眼睛死死盯着灯儿手中布袋的妇人。
见众人目光望过来,她连忙收回目光。
温柚看着她生烦,正想要挥挥手派人将她丢出去,谁知道那妇人竟先她一步,趁众人不注意,瞬间起身跑过来一把抢过灯儿手中的布袋。
周围的侍卫一愣,连忙将她拉住,她却死死的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抱着那个布袋。
“我就说这家伙肯定偷偷藏了钱,你们兄妹二人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死了也好,若是他走得慢些,你二人说不得还要在奈何桥上团聚呢哈哈哈哈…”
灯儿疯了一般扑上前想要抢回那个布袋,那是哥哥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了。
挽月眼中本也含着泪,但看见这一幕听见这恶毒的话,脸色便瞬间凌厉起来。
她上前一脚踢在那妇人的身上,又强行掰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