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知拱手:“是,孙儿知道了。”
“行,那哀家便不在此处碍眼了,你也多担心着自己的身子。”
太后说完便示意慕霜儿扶着自己离开。
慕云知待她身影消失后,才直起身子来。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邢来此时却是淡淡开了口:“你自己要去仁寿宫老夫管不着,但若阿柚不想去,你也是带不走她。”
他说着,便侧过头看他一眼:“你们皇室的人,老夫没一个信得过的。”
慕云知闻言抿了抿唇:“邢老,这次让阿柚受伤的确是我的疏忽…”
“离王殿下,老夫对你们皇室的人向来是敬而远之的,若说之前阿柚喜欢你,老夫希望她欢喜,便也对你多几分敬意,但若是与你在一起,便是日日要担心着会不会受伤,说什么老夫也要将这丫头绑走了离你远些才是。”
刑来说完冷哼一声,又回过头看着眼前的少女,眼里满是心疼。
九霄在身后脸上有些不忿,自家殿下为了温三姑娘,这几日是饭也没吃觉也没睡的,如今却还被如此说,他当真是为自家殿下不平。
慕云知拦住想要说话的九霄,一直未曾松开的眉间多了些疲惫,轻轻摇了摇头。
九霄见状也只能沉默下来。
“离王殿下,陛下让您去正阳殿议事。”
小福子的身影站在殿外,话虽是垂着头说的,但余光却是悄悄的望向床榻上的人儿,心中又是自责又是难过。
自己若是再多关注些,说不准就不会成现在这样。
慕云知听了他的话,眸子动了动,又看了眼床榻上的还未苏醒的温柚。
“灯儿,阿柚便辛苦你照顾一下,邢老不方便或者要帮忙的话,你便多帮着些。”
“殿下放心。”
慕云知越过欠身行礼的灯儿,神色一瞬便变得冷厉起来,随着小福子往正阳殿而去。
小福子在身前垂着头走着走着,便听身后一道不大不小清越的声音传来:“邢老看过了,没有伤及根本,需要静养些日子,你不用太过担心以免露出马脚。”
小福子闻言一愣,随即侧过身放低声音道:“多谢殿下。”
说完又恍若无事发生一般继续回过身引路。
慕云知却并未生气,反而是目光中多了丝赞赏。
片刻后,待慕云知刚踏入正阳殿的一刻,慕南的目光便望了过来。
“云知,来了。”
慕云知上前两步拱手:“陛下。”
听得他的称呼,慕南的眸子似乎是闪了闪,随即轻声问道:“不用多礼,温柚那丫头如何了?”
“刑太医正守着的,如今还昏迷着。”
慕南沉默两秒:“云知,此事也算是朕没有给皇后交待清楚,不过你放心,朕不会将此事就这般揭过,皇后已经禁足,待温柚丫头醒后,她再去看望。”
“劳陛下费心。”
看着慕云知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慕南也只得叹了口气。
“这事先暂且不提,云知,如今证据确凿,可当事人却大喊冤枉,不如你亲自来给她解释解释。”
慕云知闻言抬起目光,落在那跪在大殿中央的一道女子背影,另一侧是慕寻复杂的神色。
他上前两步,走到女子身侧。
“温大姑娘,事到如今,不知你还要听什么解释呢?”
那跪在大殿中央的,赫然便是温如雪,她泪眼朦胧,抬起头来。
“离王殿下,臣女知道您因为三妹妹一直对臣女有诸多意见,但也不能因此给臣女扣上这样大的一个罪名,臣女自小恪守本分,从未有过什么逾越之举,更不要说与什么巫国勾结了!”
慕云知眼也未抬,只淡声回答。
“宁屈之事,替巫国传信引江求尚书落入陷阱的是你,给温柚下毒给宁屈创造威胁江求机会的是你;替花雅逃跑的是你;醉欢居事件,隐藏尸体特征拖延解毒时间,指使醉欢居唯一无事的青酒动手的是你;赏花宴中,给柳落姑娘下毒的是你,给巫国传信暴露众人位置的也是你。温大姑娘,桩桩件件,我可有说错半分?”
温如雪目光中露出些无措来:“殿下在说什么?若是仅凭殿下三言两语便能给臣女定罪,置南国律法于何处。”
慕云知闻言极轻的勾起唇角,透出些嘲讽来:“原来温大姑娘也知道这个道理啊。”
温如雪一瞬无言,知晓他说的是自己当初污蔑温柚的事情。
正欲开口,慕云知却已经先开口。
“替你传信的人,被你利用在糖葫芦里下毒的夫妇,醉欢居青酒,赏花宴上被你利用的温以书,以及那批巫国杀手中留下来的活口,每一个人我都为温三姑娘留着呢,温三姑娘要不要亲自对质?”
温如雪面色微微变化,却依旧梗着脖子道:“可殿下屈打成招的本事似乎也不差吧?”
“温如雪,如今这是在殿前,坐在你面前的是这南国的天子,不是在你温府那小小的后院,若是你觉得以这样强词夺理的口舌之利便能脱去罪名,那我只能说你太过异想天开。”
慕云知的声音逐渐冰冷起来,若不是真的一步一步沿着线索调查,无论如何,他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