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气不是因为司挽意,而是取决于你对司挽意的态度。”
权酒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见沈琅面露迟疑,她继续道:“你会主动接近她吗?”
“不会。”
斩钉截铁。
“你会让她进你的房间吗?”
“不会。”
“你觉得她长相如何?”
“没看清。”
沈琅真不是敷衍,除了她以外的女人,他完全没兴趣在意长相。
权酒啧啧两声:“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怎么会说情话?”
“我说了吗?”
沈琅微微蹙眉,眼底闪过茫然不解。
权酒心底最后一丝不爽消失了:“我今天和楚拓摊牌了。”
沈琅:“他什么反应?”
“和我们料想的一样,所以下一步计划也快了。”
沈琅点了点头,视线落在奶团子身上,每一次讨论谋反弑君这种大事,她都不会避讳轩辕涿,两种答案,不是蠢就是对轩辕涿太过放心。
她自然属于后者。
“我带你去转转。”
………
八卦传的比她想象中还要快。
一位是位高权重,威胁皇位却不能人道的东厂提督。
一位是弱柳扶风,赫赫有名的美貌歌妓。
再加上沈琅在某种事情上“玩的花”的传闻,不出一日,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暧昧。
“司姑娘这柔弱的身子,可禁不起沈大人东厂那些刑具的折腾,沈大人记得怜香惜玉。”
上朝的路上,有胆子大的人打趣着沈琅,一脸暧昧,不乏有讨好之意。
司挽意本就是京城的风云人物,众人一直好奇这朵京中牡丹会花落谁家,却没想到会被沈琅一个太监捡了便宜。
沈琅冷着脸,抬眸就看到走在他不远处的权酒。
女人在听到这番话后,嘴角勾起不明的笑意。
沈琅脸色又淡了几分,语气冰冷道:
“张大人很闲?我没记错的话,陛下前两天给你安排的案子还没破,唐县冤案牵连近百口人,死伤众多,宫门外民愤不止,张大人不将心思放在破案上,反而打听起虚无缥缈的传闻,是对得起头顶上这顶乌纱帽,还是对得起一百零七位死者的在天之灵?”
他一连两个问句,把张大人问得脸色惨白。
沈琅平日里惜字如金,对于玩笑话,听过也就忘了,可没想到今日却字字珠玑,发了这么大的火气。
张大人咽了咽口水:“是我不对,沈大人莫要生气,这案子我已经找到了关键证……”
他原本还想解释,可看见沈琅越来越冷的脸色,他果断选择了闭嘴。
沈琅周身冷气四溢,摆着一张黑脸进了殿堂。
“大清早就要看人脸色,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沈爱卿这是冲朕发的火?”
楚拓脸上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别有用心。
沈琅:“………”
他直接看向楚拓,脸色比他更冷:“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却是没有自称为臣。
楚拓眉心微拧,心底怒火中烧,刚要拍桌,权酒就开口了。
“陛下,微臣有要事禀告。”
楚拓本就因为她这两天冷淡自己而感到心烦气躁,好不容易她愿意主动同他说话,他竟生出一丝受宠若惊。
“哦?沈神医有何事禀告?”
她的面子,他肯定要给,楚拓按耐住被沈琅挑起的火气,温声细语道。
权酒随便扯了一个借口:“是关于边境防守的事儿……”
沈琅看着她薄唇一开一合,心底微暖,知道她在护着他。
等两人下朝,权酒换了一身衣服,又去了东厂。
这次没人再敢拦着她。
一进门,权酒直奔沈琅的书房。
刚到门口,就看见一抹倩影先她一步进屋。
司挽意一席翠色罗裙,端着托盘,托盘里摆放着两碟点心和一碗绿豆粥。
“这是我做的点心,大人辛苦了一天,先歇息一会儿吧。”
权酒来到门口的时候,恰好看见司挽意将托盘放在沈琅的桌上。
屋内的两人还没发现她的到来,权酒凤眸微眯,没有进屋,盯着司挽意的背影若有所思。
沈琅最讨厌办公的时候被人打扰,他面露不悦:
“东厂里有做饭的嬷嬷。”
司挽意对他的不悦视若无睹,嘴角挂着温柔知性的笑意,语气真诚担忧:
“是臣妾擅作主张了,妾身作为一介女流,看着大人为朝堂之事尽心尽力,却无法给大人实质性的帮助,内心颇为内疚,也只能做点糕点,希望大人不要嫌弃……”
“不需要。”
沈琅语气淡漠直接。
司挽意没有死缠烂打,点点头:“既然大人不需要,那妾身就收回去。”
她弯腰端起桌上的托盘,食指上的伤口自然而然映入沈琅的眼帘。
伤口周遭的肉还带着淡淡的粉,没有结痂,一看就是新鲜伤口。
她一介不会武功的女流,不会舞刀弄棍,再结合桌上这两道糕点,不能猜出她这伤口是在厨房里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