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楚楚的话,令廖青心中重燃希望。
不过,在廖青仔细打量沐楚楚之后,又有些怀疑,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相信一个孩子的话。
苏琴看出这一点,立马补充道:“我外甥闺女说得没错,日子真的会越来越好,到时候还会恢复您的行医资格。”
生怕廖青不相信,特意补充道:“原来被下放到我们村的人,已经有恢复身份的。”
苏琴年龄大,廖青相信她的话,“很快是多久?”
苏琴肯定不知道多久,但沐楚楚知道,赶忙笑着回应,“那个大人物说了,少则半年,多则九个月。”
廖青激动地哭起来,转身面对他爹,“爹,您听到了吗?咱们爷俩还会有出头之日的,还可以继续行医。”
沐楚楚看向廖青的爹,上一世,她没见过。
廖青他爹瘦得皮包骨头,本来是生无可恋的样子,听到廖青的话,眼睛里有了一丝光彩,哆哆嗦嗦地抬起手,“青啊,咱们先吃饭,吃饭!吃完给那个女娃看看。”
廖青向来孝顺,他爹这么说,他立马听。
廖青他爹没有拒绝地瓜馅的白面蒸包,边吃边说,“今天吃了你们的白面蒸包,我廖老头子在这里承诺,只要将来我廖家有一人恢复行医资格,给你们家人治病,绝不收分文诊金。”
廖青为他爹端来一碗水。
廖老头子匆匆喝下。
“爹,慢点吃,别噎着。”
“嗯,我知道。这白面就是好吃,好吃啊!”
十分钟后,廖老头子吃完饭,打一个饱嗝,朝廖青一脸严肃地说道:“廖青,今天我们爷俩给大丫姥姥仨人鞠一躬。”
廖青十分不解,明明是王大丫来求医,怎么变成他们爷俩感谢王大丫她们?
廖老头子忽然呜呜地哭起来,“廖青啊,你知道不,今天若不是大丫姥姥仨人,你可就给你爹我发了丧了!”
“爹,您这是啥意思?”
“啥意思?天天吃不饱,我总觉得拖累你,你挣钱虽然少,但最起码可以让你一个人吃六分饱,分到咱俩人身上就是三分饱,我想着,拖累了你这么多年,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要不昨晚我嘱咐你今天务必买点饭回来,我就想着再吃你最后一顿,然后自杀,给你省下些粮食……”
“爹啊,你怎么这么傻,可不能自杀……三分饱也是饱啊,若是您也去了,我一个人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
廖青更咽着说不出话来,没有哭出声,却已满脸泪水。
“行了!别哭了!我不死了!要不我说,你要感谢大丫姥姥她们仨,再拖累你些时日,咱们就熬出头了!还有,八年了,我没吃过白面,今天却吃上了!双喜临门啊!快点,感谢大丫姥姥她们仨!”
有时候,人不怕苦和累,就怕这份苦和累没有尽头,这样容易失去活下去的信心。
现在廖老头子知道了尽头在哪里,自然不会再自杀。
不管苏琴她们怎么说,廖老头子非要带着廖青给她们鞠一躬。
这时,沐楚楚才想起上一世,曾无意中听人说过,廖青他爹是自杀的。
难道她们的出现,改变了廖老头子的人生?
廖老头子以前是医生,只要他活着,将来一定可以救很多人。
想到这里,沐楚楚更加庆幸来京市这一趟。
廖青和廖老头子一起为王大丫诊病,都说王大丫十岁之前能治好,若是十岁之后再治,会有后遗症。
现在没有矫正医疗器械,没法给王大丫治疗,只能等下次再过来。
苏琴又向廖青询问将来大丫的矫正治疗费之类,虽说廖青他们不会收诊金,但矫正器械之类的需要医院出面进货,廖青他们无权决定不收费,这部分费用是要考虑进去的。
廖青拿起笔,快速写写画画,最后算出一个数,“大娘,若是物价不上涨的话,需要交给医院的钱,至少要五百二十块。这还不包括你们的生活费,住处等其他费用。”
苏琴点点头,“这样我心中就有数了,回去后,无论如何我也要在大丫十岁之前凑够这笔钱。”
廖老头子开口说道:“大妹子,若是您不放心我和廖青说得,可以去其他医院打听一下,不过京市医院就不用去了,京市医院就没有人敢治长短腿这样的病症了。”
苏琴笑着回应,“我们是奔着你们来的,自然不会再去找别人。我们只认你们。”
廖青有些歉意地对王大丫说道:“大丫,对不住啊,现在没法给你医治,不过我可以先教你一套矫正操,回去后你每天坚持做,将来也好治疗。”
王大丫朝廖青深深鞠一躬,“廖大夫,谢谢您!听到您和廖爷爷说我的腿能治,我真得好开心!不知该说什么好,总之我非常感激你们!”
廖青赶忙扶住王大丫,“咱们别感激来感激去了,先想想怎么安顿吧。”
这里是个窝棚,已经住不下人。
苏琴不愿麻烦别人,更何况,她们再这呆一会还好,呆时间长了,容易引人注意,会给廖青他们惹麻烦。“在火车上,我已经打听好,夜里有一班回我们县城的火车,我们这就去火车站买票。”
廖老头子点点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