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远本来就满腔怒火,杜唯的话更是火上浇油一般让他怒不可遏,同时也觉得不可置信,平时杜唯对他说话都不敢大声,今天怎会如此反常?不仅敢踹门进来,而且还敢提合离。
虽然心中暗暗惊讶,但也不愿意在小妾面前丢了面子,于是也不多想,装作淡定的穿上衣服,又伸手把小妾揽入怀中,那小妾一脸娇羞样缩在他怀里。
“我赵明远只休妻,你要是不想在这府里过了,那你就拿着休书滚蛋吧!”
杜唯嘴角一挑,“我杜唯要么合离,要么丧夫”
听到自己女人诅咒自己,赵明远登时从床上弹起,伸手一巴掌就要往杜唯脸上打去。
杜唯直挺挺的站着不动,待那巴掌快到眼前时才一把抓住,一个反转,把那只猪手卸了下来。
赵明远只觉得左手仿佛断了一般,右手握住那只脱臼的左手哀嚎连连,那小妾见此,便准备冲外面喊快来人,杜唯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扬起手朝她脖子狠狠劈下去,那小妾当场晕了过去。
“贱人,我杀了你!”
赵明远在受伤后暴怒,拿起桌上的匕首直冲杜唯胸口刺去。
杜唯一个起跳抓住旁边的帷幔荡到赵明远身后,顺势一脚把赵明远踹飞,手里的匕首也被甩了出去。
要不是待会儿需要他写合离书,她现在会立马卸了他的右手!
赵明远流连烟花场所多年,身子早已空虚,被踹到地上也无法起身,只口中一遍遍的骂着“贱人!”
下人们都被远远支开,偶尔路过的下人听到一点动静还以为是主子和小妾玩的太欢的缘故,都没放在心上,恐怕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们府里唯唯诺诺的夫人敢如此对待“威风凛凛”的老爷。
杜唯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纸笔,又从地上把赵明远揪起来。
“把合离书写了”
赵明远眼前吃亏,不敢来硬的反抗,稍一思索,眼中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不屑,便提笔开始写合离书,心中却想:就算写了合离书,我不跟你去官府盖章,一样没用,早晚找机会把这女人休了!
杜唯早就猜到赵明远的心思,待写完合离书,认真看了一遍无误后,才悠悠的说:“现在就跟我去官府盖章,否则我就把你跟你大嫂之间的事情宣扬的满城皆知”
赵明远心里一惊,仿佛不可置信一般!他不自觉的抬头盯着杜唯,眼神凶狠。
但仅仅是一瞬间的震惊,赵明远脸上便恢复正常,随即又故作镇定,但那一瞬间的震惊早已被敏锐的杜唯尽收眼底。
赵明远头的眼神从杜唯身上移开,“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是吗?”杜唯淡淡的说,语气中含了几丝玩味,接着说道:“那赵云通是你的儿子吧,你大哥还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和大嫂通奸的事情吧?他如果知道了自己弟弟给自己带绿帽子,你猜会怎么样?”
赵云通是赵大郎的儿子,也就是赵明远大哥的长子,人人都道赵云通长相酷似赵明远,但叔侄长得像也无可厚非,但偏偏杜唯无意间听说了赵家大嫂在生产的时候是早产,细心的她打听了当时的情况。
据下人们说当时府里一条恶犬突然发疯,撞到了赵家大嫂的肚子,才导致早产,但杜唯直觉告诉她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她记得魏老婆子是最讨厌狗的,自己当初想要养一只狗,都被狠狠的训斥,并告诉府里所有人不许养狗,怎么会有狗出现在府里?又那么巧偏偏撞在赵家大嫂的肚子上?
她悄悄买通下人,找到了当时给赵家大嫂保胎的大夫,把自己陪嫁的最后一块玉佩给了大夫,那大夫才交待原来赵家大嫂在生产的时候其实已经足月,但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赵家大嫂只有八个月的身孕,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场戏,制造早产的假象。
她又继续打听,才知道那两个月赵大郎去跟镖了,根本不在府里,再想到赵云通的长相,一切便了然于心。
赵云通是赵明远和他大嫂私通生下的孩子!
昨晚她夜探赵府,看见赵明远偷偷摸摸溜进他大嫂的院子,而后又进了大嫂的房间,杜唯在房顶上揭开瓦一看,好一幅现场版的春宫图!
赵明远陡然一惊!像半截木头般呆愣愣的戳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原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怎么会被这个女人知道?但转而一想又觉得杜唯肯定没有证据,就算是她猜到了,自己也可以完全死不认账,再来个倒打一耙!
“你个疯女人休要胡说!再这样血口喷人休怪我不客气!”
杜唯冷笑一声,“当年陈大夫知道事情的全须全尾,他什么都说了,现在他就在一个地方,你要不要见见他?”
赵明远骇然大惊!当初追杀陈大夫的人回来说陈大夫已经掉落悬崖,那深不见底的悬崖摔下去必死无疑,怎么还会活着?难道是这女人故意诈他?
但转念一想,这事无论如何不能走漏风声,闹大了对自己最为不利,大哥那狠性子,杀了大嫂倒是无所谓,但是如果闹的兄弟翻脸就得不偿失了,大兴朝最讲究孝道和兄友弟恭。
何况自己早已不喜欢杜唯,现在家产都在自己手里,合离了他正好可以把柳氏扶正,到时候说出去也是杜唯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