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们惊慌失措:“主公!蒋虎这是要反了,他要跟我们同归于尽啊!”
薛兰更是害怕到跌坐在地,颤颤巍巍地扶着自己的官帽:“我待蒋虎不薄,他为何要如此待我!”
幕僚们指责道:“蒋虎不过淮泗地区的水贼出身,这种贼人,生平噬杀好战,他贼心不死才正常,眼里根本没有太守您。”
薛兰忙问:“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幕僚们一起搀扶着薛兰:“主公,为今之计,投降已经是没有可能了,我们只能逃到长沙太守韩岐那里,苟且偷生,等战争结束之后,再做打算了!”
薛兰哭哭啼啼道:“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一众幕僚跌跌撞撞地扶着薛兰坐上了马车,然后丢掉了所有家小和财物,连夜往长沙那边赶了过去。
方肃此次亲征,衣食住行都与低级士兵在一起,与他们吃则同席,寝则同营,完全地混入在士兵们之中,没有任何的特殊,也因此大涨士气。
大军徐徐推进到长沙北部的时候,方肃把所有将领都派出去打探地形,自己留在中军帐里与庞籍商讨作战计划。
方肃问:“先生,我们已经占据整个长沙北部,可是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任何的防备,您怎么看这个事情?”
庞籍思虑了一下:“主公认为,长沙太守韩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方肃道:“此人愚蠢至极,且优柔寡断。南郡一战,他本可以快速发来援军,但是他却放任不管,最终丢了南郡,可见此人无能之至。而后来,援军却在我们已经夺下南郡之后到了江陵,说明他身边还是有能人看清局势的,只不过韩岐优柔寡断过甚,丧失大好战机。”
庞籍笑了笑:“没错,以韩岐的性格,我们不难看出,您雷厉风行地夺取南郡,已经让他有了胆怯之心,我猜他下一步,就是把所有的部队聚集在长沙城下,准备与我们开战了。”
“而英东带领着别动队,这次可是要非常轻而易举地攻下其他城池了。”
方肃满意地笑了笑:“韩岐,每次都会在两个选项中选中错误的那一个,这样的人做我的对手,真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大声地笑出来。”
庞籍附和着笑着:“主公近些日子的行为,也振奋了将士们的士气,现在大家都愿意为主公舍生忘死,意气风发,誓要踏平长沙城呢。”
方肃点点头:“我们南阳军的战士们,都是能以一当十的好儿郎,所以别看他韩岐有二十五万人,而我只有不到十万人,在我眼里,他那边就是一头纸老虎带着一群家猫,根本不值一提。”
片刻之后,方尧进入帐中汇报:“兄长,我们一路将斥候放到了汨罗江附近,在汨罗江的对岸,终于看见了敌军的兵马。”
方肃想了想:“韩岐居然把汨罗江以北的半个长沙郡都给丢了,他这是在做什么?”
庞籍道:“依老臣看,他们已经看到了主公浩浩荡荡的大军,韩岐那么自满,一定认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觉得您肯定将全部大军压在这里,所以他用了一招虚招。”
方尧懵了:“虚招?什么虚招?”
庞籍解释道:“韩岐认为主公的军队全在这里,他就故意丢掉北面,引诱我们觉得他依旧在每一郡都有重兵把守,然后放心大胆地把大军全部开过来,而其实他的所有军队都在长沙,想要把他自认为轻敌的南阳军一举消灭,一劳永逸。”
方肃点点头:“没错,他想要预判我的预判,没想到不预判反而就是预判了他的预判,韩岐总能选错,还如此自满,他这是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方尧使劲摇头:“不懂,还是请兄长和军师直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算了。”
方肃道:“我确实有些事情要嘱咐你,你一定要通知到所有的将领,必须严格执行。”
方尧拱手:“兄长请讲。”
方肃一字一句道:“从明天开始,大军开始徐渡汨罗江,要故意让敌军看见我们渡河,然后你要让所有人都佯作不敌,且战且退,在这里跟他们耗着。”
方尧大吃一惊:“这……这是为何啊?那汨罗江又不算很宽,我们大军只要铺天盖地而来,他们根本阻挡不了我们渡河。”
方肃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方尧的头盔:“我的傻弟弟,你怎么不明白呢!英东现在带人环绕荆南各郡收复,我们只有在这里一直跟韩岐耗着,吸引他的注意力,才能让他无暇顾及英东那边。只要英东绕了一圈杀到长沙郡南面,跟北面的我们合兵一处,两边夹攻,要攻下长沙不是易如反掌。”
方尧这才反应过来:“哦,原来如此,那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我这就去把兄长的命令传达下去。”
当夜,方肃的命令传达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第一战就在夜里,南阳军故意在夜间进攻,做出想要偷袭的假象,弄得还蛮认真。
而汨罗江南面的长沙军,果然发现了故意露出破绽的南阳军,乱箭齐发直奔着南阳军的船只射来,不少船只被摧毁,士兵们弃船跳水逃生。长沙军以为大获全胜,纷纷欢呼不已,将得胜的消息传到韩岐的耳朵里。
府内的韩岐听说了这个消息,笑得合不拢嘴:“方肃小儿,果然是没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