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杨启在自己的中军大帐里痛饮,巫里走进去的时候,杨启已然喝得大醉。
巫里问:“将军,奇袭部队何时出发,事不宜迟,时不我待啊!”
杨启喝得醉醺醺的,含含糊糊地回答:“这点小事,你去安排不就好了,就这还要来烦我吗?”
巫里眉头紧皱:“您是三军主将,开战之际怎么可以醉成这个样子!”
杨启嗔怒:“我向来嗜酒如命,不让我喝酒就是要我的命,怎么,你还想要我的命不成?”
巫里劝道:“您现在是三军主将,我们此战利在急战不可耽误,否则就会腹背受敌,如果您都不重视起来,不严格遵从规矩,那么何以服众,何以警戒士兵!”
杨启愤怒地将酒杯砸在桌子上:“够了,你也知道我才是三军主将,不要跟我吆五喝六的,你那么着急,那你就带着五十骑去烧敌军的粮草吧!”
巫里叹息告退,走出营帐:“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真是不知道,我们这一战的结果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而南阳这边,方肃带着陈随和庞远精挑细选了百骑,然后在营中谋划。
方肃嘱托道:“陈随将军,奇袭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一切以安全为先,我料想他们粮草那么少,肯定会有专人严防死守,若能烧得他们的粮草那就是大功一件,若是烧不得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陈随恭敬道:“主公,老夫此战必定要让襄阳军目睹一场熊熊烈火,如若不成,虽死而已!”
方肃赶紧劝阻:“出征之前,不要总是将死挂在嘴边,您若稍有差池,我怎么跟陈彻交代,怎么跟手下的那么多将领交代。”
陈随笑着:“感恩主公的惦念,老夫今夜一定会取得大胜而回。”
方肃也笑道:“那好,我现在就去准备宴席,给将军庆功。”
陈随立即带上这百名轻骑,披星戴月而去,方肃和庞远两个人,对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拱手作揖。
庞远道:“主公,主动出击有陈随将军就够了,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如何应对襄阳军随时有可能到来的奇袭。”
方肃问:“庞远,你有什么看法吗?”
庞远道:“南阳的粮仓在城外,即便从现在开始移动,也是肯定搬不完的,我料想既然如此,不如干脆不去管。”
“啊?”方肃大吃一惊:“我真没想到,这些话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
庞远笑了笑:“主公别急,我推算了一下,我们派出去的传令官到达四县的时间,郦县离我们最近,以英东的性格,他听到你有危险,肯定是毫不犹豫带兵冲回来,以他们的速度,不出一个时辰必能赶回来。”
方肃点点头:“然后呢?”
庞远继续说:“我提前让斥候们每隔一里做一处监视,将襄阳军的部队情况传过来,根据他们的描述,襄阳军距离我们只有五里。”
“只有五里?”方肃皱着眉头:“他们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下寨,是想干嘛?”
庞远道:“据我了解,这杨启平生嗜酒如命,武艺也一般般,没有什么太大的能耐,能成为襄阳上将,也无非是襄阳蔡家,给弘农杨家一个面子,弘农杨家也安排一个子弟在襄阳押宝,不值一提。”
“倒是那个巫里,没有什么家族背景,被提拔于行伍,骁勇善战,武艺不俗。可他只是一员副将,所以我料定这次来奇袭的人是巫里,我们就把粮草摆在那里,提前设下埋伏,佯作毫不知情,等到巫里上钩即可。”
庞远百般提醒:“主公,这巫里勇武过人,而且没有家族背景,您一定懂得我的意思。”
方肃跟庞远对视,二人哈哈大笑:“庞远,不愧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还是你最懂我的心思。我们南阳动荡之后,正稀缺人才,这样的人如果能忠心于我,那简直是太好了。”
方肃叫来营外的左执戟郎:“马上到粮仓附近,通知守护粮草的兵士,今夜要多懈怠有多懈怠。”
左执戟郎懵了:“主公,您这是?”
方肃摆摆手:“快去吧,就这么说,给他们送去酒肉,最好让他们都喝醉。”
左执戟郎马上动身,方肃马上又叫来右执戟郎:“去通知步兵营,今夜全部轻装上阵,把长兵器都换成短兵器,埋伏在粮仓四周的隐蔽处,看见敌军也不可轻举妄动,看见英东将军旗号才可以出来。”
右执戟郎也马上动身。
方肃叹了口气:“庞远,那些粮食真的不要了吗,太可惜了。”
庞远劝说道:“主公,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果不做的像一点,没办法让他们百分之百相信,更何况下一波稻子就快收割了,这些粮食也不过是去年积压的陈米,丢了也无妨。”
方肃想了想:“那你,就那么确定一切都会按照计划进行吗?倘若我们困不住那巫里怎么办,倘若抓住巫里,他不愿意投降怎么办?”
庞远道:“这个您尽管放心,南阳的粮仓三面环城一面临水,如果我们不是故意泄防,他们要进入尚且困难,等到我们乱军杀出,他们没理由能冲杀出去。”
“而且……”庞远又补充道:“杨启这样的武族子弟,如果没有非常和睦的合作关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