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东推开门,一个方家军的士兵站在门口:“英将军,我有要事禀报三公子。”
方肃招呼着:“进来说话。”
那士兵进来之后,半跪在地:“三公子,您安排在南阳郡内外的所有细作都得到了不少的消息,统一汇总在我的手里了,全部都记录在这里。”
士兵递上一卷丝帛,庞远接过丝帛给方肃念道:“主公近日病情越发严重,许多医生都无能为力,主母心急如焚,也染上风寒,身体虚弱。二公子府上终日饮酒作乐,宴会至今未停,宴会上都是一些纨绔子弟和他的幕宾,二公子在宴会上还斥责轰走了荀谅先生和四公子。四公子恢复之后,郁郁寡欢,却没什么动作。别驾顾叹以及都尉陈随,都被二公子激怒,他们的营中蠢蠢欲动。主公手下的幕宾以及南阳郡内的一些士族子弟,皆对二公子深有不满。张惩将军所带的两千守城部队,已经按部就班,随时可以启动。”
方肃耐心听完,微微一笑:“时局对我十分有利啊……”
英东摩拳擦掌:“是要准备动手了吗?”
“不!”方肃摆摆手:“还不着急,我还要等一支天降神兵,来为我发动政变,做最后的推波助澜。”
庞远问:“不知是何人啊?”
方肃扬起嘴角:“远在豫州汝南郡的,我的三个族弟,方尧、方忠和方孝。”
庞远道:“汝南和南阳之间,相距二百多公里,就算他们星夜兼程,到这里也需要两天时间,这两天的时间里,难道我们还要继续按兵不动吗。”
“不……”方肃顿了顿:“如果就按现在的局势,等到发起政变的那一刻,我就是意图谋反的贼子,得不到半点好处。所以,我需要在接下来的这两天时间里,把刚才提到的那些人,全部握在手中。”
庞远和英东听候指挥:“还请公子安排!”
方肃对庞远说道:“庞远,你现在立刻前往都尉府,劝说陈随和他儿子陈彻来支持我,他们本就对方介有了微词,只要稍加言语就能举兵支持我的政变。”
庞远点头:“明白!”
方肃又对英东说:“英东,你立刻去找张惩,你们两个一起集结部队,分散在南阳郡四个门,占据主导地位,等到方尧他们来了之后,直接放人进来。”
英东道:“明白!”
方肃喊了一声:“拿笔来!”
身后的两个丫鬟,端出来笔墨纸砚,齐刷刷地摆在方肃的面前,英东问:“公子,这又是要做什么?”
方肃提笔蘸墨:“先写一篇声讨檄文,等到发动政变的时候,方便我立刻发出去。”
细作还在身边,方肃叫他近前来:“你去联系城里所有的细作,让他们向整个南阳郡放出方介要杀我的假消息,争取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让这件事情以假乱真。”
细作点头:“明白,公子放心交给我们,不出一夜,我们定让这些事情,传遍南阳郡。”
多方同时行动,细作们飘散在南阳郡各处,用不同的方式传递着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谣言的传播都是越来越离谱,所以到了晚上,这件事被添油加醋很多次,已经相当可怕。
英东和张惩,两个人掌握着城门的两千部队,平均分散在了四个城门,然后一点点渗透策动着其他不属于方肃的部队,让他们全部反水。
庞远则是一人悄悄地来到了都尉府。
都尉府里,陈随正因为前些日子吃了败仗,心中烦闷,再加上大公子身死,立储之事早晚要出现,更让他这个方廷最信任的老部下捉急得很。
正忧愁间,守卫来报:“都尉大人,三公子的幕宾庞远求见。”
陈彻对陈随说:“庞远这个时候来,肯定是因为继承人这件事情的,父亲您怎么看?”
陈随忧愁满面:“为父担心的就是这个,一招不慎则满盘皆输啊。”
陈彻道:“那不妨,让庞远进来,听听看他的说法也不迟啊。”
陈随点点头:“吾儿说的在理,让庞远进来吧。”
庞远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来了,陈随还驱散了所有守卫,没人阻拦庞远进来,整个会客厅里,就只有陈随、陈彻和庞远三个人。
庞远作揖:“晚辈庞远,见过陈将军和少将军。”
陈随点点头:“庞远啊,你我二人平日里素无交情,今日怎么来我府上跟我叙事啊。”
庞远道:“将军,我们素无交情,如果我说只是来讨杯茶水,与将军闲聊,将军肯定也不会相信,那么庞远便有话直说,不留后话了。”
陈随道:“敬请直言吧。”
庞远道:“不知道将军,可曾听闻南阳郡的各种风言风语,方介放出话来,为了稳居继承人大位,不惜要杀掉三公子。”
陈彻皱眉:“什么,竟有此事?”
陈随叹了口气:“我确实从士兵那里听到了一些这个消息。”
庞远道:“是啊,我们三公子,平日里深居简出,不与人交恶,就是为了能够和睦生活。可是大公子这一去世,继承人之位成了迷局,二公子在葬礼上那番表现有实在是惹人讨厌,许多人都颇有微词,不知道将军是怎么看的。”
陈随叹了口气:“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