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烟面色复杂，上个世界顾奕为她而死，她好不容易淡忘了，这下倒好，全给想起来了，甚至现在脑海里还能清晰的将最后见顾奕的场景给浮现出来……
上个世界，见顾奕煮茶，她还想着，要是能看见顾奕穿古装就好了，现在直接实现了。
沐烟摇了摇头，企图将脑海中的画面摇散。
她这一番动作下来，渊雪御都没反应，看来是真醉了。
沐烟摸着下巴，打量眼前之人。
这么醉着，她想问话就不方便了啊。
沐烟正想着，用什么方法才能从醉酒的渊雪御那问出她想知道的事。
渊雪御突然微垂头，低喃道：“为什么没来？”
他的话语落入耳中，轻飘飘的，却让人发颤，平故升起一种委屈与绝望之感。
沐烟一惊，以为渊雪御醒了。眸光一凌，她必须趁现在渊雪御还不甚清明时动手，省得之后麻烦。
沐烟从腰间拔出匕首，不动声色靠近。渊雪御保持之前姿势又开口了，“为什么没来？”
沐烟蹙眉，看来，他并没有醒。
系统：“宿主，这是酒发挥功效了。此酒沾之，可唤出心魔，心魔会将他一生中所有痛苦的场景不断循环重现，他应该是陷入心魔幻境中了。”
沐烟挑眉，妖也有心魔？这个神坑系统有时坑是坑了点，但知道的也不少。
深知系统秉性，沐烟也懒得问它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了。
“他们从来……比我重要，是吗？”
渊雪御突然抬眸，神色间染上悲伤。
仅一句话，却是让沐烟拿匕首的手顿住。
“……我信你，会来。”
渊雪御的声音再次落入沐烟耳中，心，无来由的一抽，紧握的匕首，无论如何也刺不出去了。
沐烟闭了闭眼，不顾系统的催促，她将匕首收起，上前与渊雪御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睛仍旧没有任何焦距。
沐烟顿了顿，问出心中一直盘旋的疑问。
“你……叫什么名字？”
冰塔之上应当是被阵法笼罩的，外面似乎下雪了，也许还刮着寒风。但冰塔上，却是静的。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沐烟屏住呼吸，双眸紧紧盯着眼前仿若仙人的白衣人，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时。
只闻，面前之人轻声道：
“辜然。”
咔嚓。
像是有什么屏障碎裂了，接着就是一堆混乱的声音在沐烟脑海中响起，然后归于平静，只是没多久又有声音冒了出来，异常清晰。
‘你叫什么名字？’
‘……没……没有’
‘嗯？这样啊！那本尊给你取个吧……’
‘就叫辜然吧，小然你可是黑暗中的光明，可要一直这么干净下去啊。’
这样的声音不停在脑海中重复，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又有另两道相似的声音，仿佛跨过时空而来，与前面重复无数次的声音重叠。
‘你叫什么名字？’
‘辜然
“……辜然。”沐烟讷讷道。
一声轻笑，似在耳畔，脑海杂声，尽数退去。
神智清醒，沐烟面前已没了渊雪御的身影，脖颈间微风拂过，拿着面具那只手，手背上传来柔软的触感，瞬间惊得她想要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