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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身禅(七)(2 / 3)

来找大量活人下手变成尸体材料的,但有【生杀予夺】在,他根本就不好下手。

他在赌场认出了甚尔时,是真的想要拜托他除去【生杀予夺】的。现在,他发现了别的,令他惊奇无比的事情。

“我说,你是怎么回事?”他的目光望向由乃,像是在审视什么诡异的东西:

“是零几年的时候吧,我见过你,那个时候你就很年轻,”他好像见过由乃,一句话爆出惊天大雷:“十几年了,人类的骨骼和样貌会一直维持着不变吗?”

她怔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去看七海建人,因为她现在的记忆残缺不齐,但确实她有和他将近十五年的记忆。

“我听说过你,”七海建人看向诅咒师,表情有点微妙:“我记得你之所以会成为诅咒师,是因为作为普通人觉醒咒术,之后某天,一晚上杀死了自己的上司,再屠杀了整个公司的同事?”

“还真有这种上班族啊?!”由乃大惊失色。

见也逃不掉了,诅咒师更是冷嘲道:“什么啊?我记得你生前好像是咒术师来着?一级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死后都成了特级给我添大麻烦了,怎么会连我这种小人物都听说过啊?”

看不清他的表情,七海建人说:“……只是偶然。”

大概是因为他也做过上班族,见识过咒术界,能体会在公司中、在社会中、在咒术界中,只是渺小齿轮的那种绝望,日复一日只有麻木微小的失落。

有时,只需要给人一个契机,就会在有一天终于受够了这一切,因而对这一切痛下黑手。

所以,那个时候,他从咒术师的圈子里知道了这种消息,有一种“到了平行宇宙看见了自己未来的微妙错觉”。

那个时候,他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因为发现他也有可能成为那种人,不由感觉既荒诞又可怕。

真要是变成那种地步,会有人为他感到伤心吗?

但他的答案是很幸运的“会。”

和亲近的人,能不用顾及人情和礼貌任性的吵架,即使是吵架了也会帮他带喜欢的松软面包,报复顶多是培根很咸,自己做的饭偶尔会有人吃,还会因为胃病被骂的狗血淋头强迫他去看医生。

这些,都是幸福微小的养料,能将他从那种巨大绝望的沼泽拉出来一点。

只是这一点,他就不会坠下去。

大地又摇晃了一下。

结界内的肉团吞吃掉了大半个游乐园,变得更大了,它朝着他们驶过来,在结界内的人们也似乎慌张的从建筑中探出一点身影,拼命跑向界门,但那灰色从来只进不出。

人们绝望的大叫,辱骂、争吵,琐碎的乱成一团。

就在这个时候,七海建人忽然问由乃:“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问过我什么?”

由乃想了想,然后摇头:“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挺好的,你以前做事情就很不靠谱。”他脸上的表情类似于“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七海建人问。

“你是不是想立什么牺牲自我的flag?”由乃警惕地捂住耳朵:“不听不听。”

“抱歉,我不是那种类型,就算不是人了,我也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

“是这样最好!”

“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他无奈道,然后望向她旁边的甚尔:“初次见面,来不及做介绍了,”

他指向界门边缘的某一处:

“那里,有个很明显的黄色标牌,是这个巨大的「帐」唯一的破点,破坏它,整个结界就会碎掉,对你来说应该不难,这里能交给我处理吧?”

甚尔觑了他一眼,拽起诅咒师的领子,“嘭!”的扔给他,又拽起由乃走了,见她挣扎还捂住了她的嘴。

“别磨磨叽叽了,你少看点漫画!”

七海建人的确没打算自我牺牲。

他和由乃其实没有血缘关系。

他的头发和瞳色都浅,怎么可能有个黑发黑眼的妹妹?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

那时候他刚刚觉醒咒术,世界在他眼中忽然就和往日不同了,那些社会和报纸上的失踪案例,以及半夜窗边恐怖的身影,都在揭示着这个世界的种种与众不同。

那可并不是很好的感觉,他的亲人都是普通人,他却一脚踩到了深渊边缘,悉知了世界的残酷。

无知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若羔羊迟早会死,它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的好呢?

当真相在他面前呈现,咒灵所带来的危险就变成了悬在他头上清晰可见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七海建人为人慎重严谨,礼貌冷淡,人们常常看见他理性而审慎的那面,却并不知道,一直以来,感性同样驱使着他,而敏感纤细的情绪会折磨着他的心灵。

由于觉醒初期缺乏对咒术界的了解,悲观几乎要驱使他同咒灵同归于尽。

最后,他走进阴影,自暴自弃的同一个怪物对视,而同怪物对上视线,几乎就是对它宣战了,那腥臭的、发霉的味道窜进他的鼻子里,他感觉自己也快腐烂了,他几乎屏住了呼吸。

好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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