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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果(三)(1 / 2)

“呜呜,怎么办啊,哪里都找不到 「カップリング」的踪迹。”

由乃在门外走廊抱怨的时候,甚尔正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打火机,开关了几下,又扔回茶几,枕着手臂闭眼,不一会又睁眼,看着在远端踩着个脚眺望远方的由乃,左手一扬。

由乃被这一拉“咚”的后倾坐地上了。

然后甚尔才幸灾乐祸的来了一句:“倒是也不怎么碍事。”

“你当然不怎么碍事啊!每次受伤的都是我啊!”由乃以一个怒气十足的姿势冲过来:“够了!我真的受够了!你跟尸体过去吧!”

“……”连带着甚尔嘴角的疤也好似歪成无语的形状,他说:“你真的想死?”

“我,”她一顿,手指又绕成一团乱,慌张解释道:“我不想死。”

“哦,还有心愿未了……你要杀谁?”

“…………”由乃不甘心地看着他:“为什么我一定要想着杀人啊?”

“不知道,反正人类还是咒灵都麻烦的要命,而像你这种东西,大多数都是恶意和恨意的集合体,”甚尔语气轻松:“你不会现在告诉我:你的人生一片无悔吧?”

见由乃不说话,甚尔还加了句:“不然你也不会变成这样吧?”

由乃闷闷道:“就不能是别的什么心愿类型吗。”

“谁知道呢。”甚尔还思考了一下,没有将那句“恨永远比爱更深刻”说出口。

没过多久。

她又坦白地摸摸自己的脸:“我确实恨啊。”

继而又说:“恨死了。”

“……但我只是想要大家都喜欢我,没想过让谁去死啊。”她看着他,目光一片澄澈,就是额头上别着的粉色发卡显得她有点蠢。

“那我……该夸你人格还挺健全的?”甚尔无所谓的说。

室内,相比于前几日又有了新的变化,一盆不知是甚尔从哪搬来茶梅在阳台矗立着,分外秀丽。

最令人感到恐怖的事实是:甚尔曾持着修枝剪,顶着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竟将它修剪的美轮美奂。

事后还用那副不耐烦地表情将它摆来摆去,用环境和家具去添缀,令本来就灵气十足的花更美了,整个空气中弥漫着股很淡很甜的味道。

这个盆栽之所以在这里的起因是:甚尔看见了由乃抽屉里那束枯萎蜷缩的喜林草,还有小虫在上面爬。他表情十分扭曲,以“看着就恶心”的理由扔掉了。

他对着哭闹不止的由乃,居高临下的说:“瞧你那点出息,送你个更好的。”

然后他就搬来了这个,自己精心照料。

看见花的那一刻,由乃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那白洁的花吸引了,她怔怔回过头:“送……我的?”

她的脸比被夸赞那次还要显得更红一些,用毛领将半边脸遮着,眼睛却露在外面眨都不眨的盯着花看,双手抚着脸颊,觉得身体无端有些发热。

“不然它为什么会在这里?”

由乃彻底的说不出来话了,她用双手盖住脸,撇过身去,像小猫小狗一样发出细小的声音。

终于感觉清静的甚尔去浴室放水。

但由乃是个花卉杀手,且不说她那异想天开的常识,身为特级咒灵,跟盆栽待的越久,花就越萎靡,最后甚尔严明禁止由乃去阳台。

“……敢迈过那条线就宰了你,只能看,不能摸。”

“可这是我家的阳台。”由乃有点委屈。

甚尔也曾想过,那不就是盆花吗,扔在一旁任其自生自灭不就行了?

但各方面综合因素加持,看着花没精打采,再加上由乃鬼哭狼嚎,觉都睡不好,恨不得把花砸了再把由乃掐死。

最后他还是稍微妥协了一下,选择了个“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方式。

离此地的不远处,是一处蓝绿色的高楼。

有如庞然巨物的诅咒向其中游过,只是瞬时,就被化为齑粉。

仔细一看,这栋楼内的安保严丝合缝,正有不少人监控着内外。

地下楼层有擂台,龙蛇混杂,男人的血混合着汗味在空气中发酵,肉和骨骼被疯狂击打的声音,化为更激烈疯狂的呐喊和嚎叫。

不断下注的天文数字,同黏腻四流的腥血变得密不可分,上层与下层坐席同样犹如隔着天堑。

仅仅只在断气的那一秒钟,变得仿若触手可及。

命运是必然与偶然的结合体,百分之八十的必然,百分之二十的偶然。

人类却总想寻求侥幸,于倾情中满盘皆输。

顶楼天台。

“什么?你说阿厌那小子被人打了,”坐在沙发上的这个男人身上披着厚重的貂绒外套,眉毛颇具个性的有所截断,上唇边冒有青胡茬,看上去像个老成的大叔,有女人坐在他的大腿上,他冷静地抽了支烟,对着电话那边说:

“那就找人顶替他,谁管他什么原因被打,那小子就是欠打。”

他叫秤金次,原本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三年级学生。

早在去年的十二月份的时候,他因为“百鬼夜行”事件后和京都高层发生冲突而被停学了,现在是一家地下赌场的老板,做些开黑拳擂台赌博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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