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其一,还有就是你不想出国对吗?”桔梗颇为自责,如果没有那个约定,林晚晴的心理负担会不会就没有这么重了?
林晚晴沉默不语。
“你打算就待在这不回去了?”桔梗问,她还没有告诉林家,林晚晴在自己这。
“我不知道。”
“高考呢,都准备那么久了,不试试了?”
“可是回去,我怕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林晚晴摇着头说,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挂满了脸上。
桔梗抽出纸巾帮林晚晴擦干眼泪说:“我从来不问你为什么?但是这次,都告诉我好吗?一字不落的!”
林晚晴咬紧嘴唇,强颜欢笑地点着头,然后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面,连汤都喝得不剩。味同嚼蜡的她不想浪费银婶的一片关心。
桔梗不得不服石晓琳的心机,不用自己动手就让林晚晴被六中的人教训了一顿,还成功挑拨了林晚晴、高嘉耀和梁婧之间的关系。虽然林晚晴很少提起他们两人,但提起他们的时候都带着异常亲昵的口吻。桔梗很生气,虽然石晓琳也已经出国了,但她已经默默地在肚子里拟了八百遍的品行不端举报信。
“她上的哪所学校?”桔梗问。
“不知道。”林晚晴迷迷糊糊地说,桔梗无言,拟的举报信没有用了。
“那你的朋友呢,都不相信你吗?”
“梁婧说,她觉得我很可怜。”林晚晴背对着桔梗,枕着手臂,即使在灯光的照耀下,双眸也是漆黑的一片,“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
桔梗抱着林晚晴,脸贴在她的背上,安慰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人,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你,也不可能每个和你交往的人都给你掏心掏肺的,再好的人也会被人挑出刺来。就像我爸,由于工作的原因三天两头不着家,但脾气好,人缘好,又爱帮助人,但还不是不受我妈待见,一会说他不真诚,一会说他不顾家,一会说他太狠心。开始的时候我爸让着我妈,后来就躲着我妈,我也可怜我爸啊,但就算有一天他找我妈离婚了,我也不会恨他,因为我理解他。理解啊,才是可怜、恨的反义词。”
“你理解我吗?”良久,林晚晴发出一个不确定的声音。
“那你理解我吗?”桔梗也问道。
第二天一早,甚少自己做早餐的桔梗早早地起来做了个早餐,她不忍心叫醒还在睡的林晚晴,于是留了一张字条、一把备用钥匙还有300块的现金便出门上班了。最近,她手头上的项目正在成交的关键时刻,领导不让她请假,因为要交接的事情太多,而且她也不愿意把即将到手的奖金拱手让给别人,只要这两天签了合同,那她也就轻松了。等高考完,还可以拿着那笔奖金带林晚晴去旅游。
林晚晴睡醒已经是中午,她把早餐当中饭吃,吃完也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她从书包里抽出卷子,又赌气地塞了回去,但习惯了高三的高压节奏,突然这么一闲,就好像一个重度失眠患者没有了安眠药,她恍恍惚惚之间听到有人开门,桔梗回来了。但是桔梗回来得很匆忙,她一进屋就将没有来得及换的高跟鞋踢到一边,打着赤脚走到林晚晴身边,将手里打包好的快餐放到茶几上,然后从包包里拿出一部新手机和电话卡,开机后迅速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
“我记得你的号码。”林晚晴托着腮,鼓着腮帮说。
“感动哦,一个连自己的号码都记不住的人竟然记住了我的号码,11位数字呢,”桔梗调侃道,“好了,出去玩的时候一定要带着手机,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我回公司啦。”桔梗揉揉林晚晴的头,短短的头发挠得她手心痒痒的。
在桔梗走后,林晚晴拿上钥匙,带上帽子,怀着忐忑的心情出门了。她游荡在陌生的大街上,好奇地看着过往的人群和景色,这里就是桔梗生活着的地方,一草一木都带有桔梗身上的香气,那是桔梗花的味道,很淡很淡。她来到暮姜河边,刚看了一会儿钓鱼,一场毫无征兆的雨倾盆而下,她突然想起桔梗说的,“禹市是一座多雨的城市”。雨来得太突然,周围的人习惯地从背包里掏出雨伞,没伞的人也习惯地跑到一旁的商店门口的屋檐下躲雨。林晚晴被几个人挤到了最里面,她想脱下湿哒哒的帽子,却又不敢,因为怕被人打量。
雨停了,林晚晴摸索着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不知不觉经过一所学校,看着别人穿着校服的样子,林晚晴想起了实高,黄玉清在台上讲课的样子,高嘉耀做题的样子,他们会不会以为她已经出国了?她又想到林振清、张叔和张婶,他们现在是不是很焦急地在寻找她,一想到这些,她也没有心思再逛下去了,上课铃响了,林晚晴转身离去。
离高考还有不到两个星期,林晚晴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开始迷茫起来。回去会被送出国,她不愿意;可是按自己这段时间来的学习进度,要想考禹大,悬。要不转来禹市复读一年,明年再考,林晚晴想着想着,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连忙晃着脑袋进行自我否决。
今晚,是林晚晴来到禹市后,桔梗的第三个加班夜。在前一天,桔梗不知到从哪里带回来了一堆高三课本还有复习资料,她对林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