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来擦拭掉眼角泪滴,冷冷看着春喜,道:“这几位是我的救命恩人,尤其是这位姑娘,若没有她,我早便死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驳斥我的恩人,还要赶走她?”
说罢,她看向徐员外:“父亲,我记得这贱婢的身契,还在您手上吧,您现在便派人取来,拿着送去青楼,将她发卖了吧。”
“不……小姐饶命!”
春喜惶恐地爬过来,捏住徐春来的裙摆:“小姐,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奴婢愿给您做牛做马,再不敢做错事!”
徐春来不为所动。
若非这个丫鬟,她也不必受那些苦,现在所做,也不过是将受的苦偿还回去。
徐员外心中也气,更恨自己险些认仇人做义女,挥挥手便让人去拿身契发卖。
春喜很快被拉出去,院内恢复一片安静。
徐员外这才让徐春来介绍了风千璃三人,三人化了名,徐春来也并未透露他们的身份,只说是外头游历的,偶然碰到她,将她给救了。
徐员外很是感激:“还望三位在家中多住几日,也好让我们感激一二,若来日有什么需要,也只管知会我徐家,我们无有不应的。”
“多谢员外,那我们便住两日,叨扰了。”
风千璃本也是打算在这里套了马车,再慢慢回去的,也不急着离开。
徐员外立即让人去安排房间,亲自送着风千璃过去后,便携徐春来回去说话。
在此小住两日,风千璃在镇中买了些特产,便打算回风临郡去。
出门来寻徐春来,正看到她在亭中偷偷洒泪。
便问道:“怎么躲在这里哭?”
徐春来慌忙回头,望见风千璃,又略安下心。
她侧过眉眼,低声道:“昨夜,我向父亲询问了若哥哥……得知他已然上京去了,听闻这些时日颇受皇上赏识,似乎要被指婚了。”
若哥哥?
“便是那位与你有婚约的邻家哥哥?”
“是……”
徐春来黯淡一笑,“我失了清白,在泥里滚一遭,早便不奢求什么了,可总还想着……想着能再见见若哥哥,不想如今连这心愿也无法达成了……”
她出神地望着远处青山,目光眷恋又伤神,“公主可有心上人?若您与他永不再见,又会如何?”
“永不再见?”
风千璃轻笑一声,“那不可能,你若当真如此放不下,不如鼓起勇气上京去,至少向他要一个回答。”
“回答……我还配要回答吗?”徐春来垂下眼眸,静静拧着衣角,“我本也就不配他的,如今是更不配了。”
“那不怪你。”风千璃道,“若他因此便嫌弃你,不顾你的伤疤再给你来一刀,那也不值得托付。”
徐春来愣愣望着远处,并未再开口说话。
风千璃顿一顿,道:“我们明日一早便启程,这两日多谢你们照顾了。”
“公主……这便要走了?”
虽知道她不会久留,可徐春来不知怎的,就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她毕竟也在那军营中住了许多日,也习惯了与香荷和风千璃相处,如今听闻她们要离开,也会觉得心中惶惶,多少不安。
“留在这里,本就是为买一些特产带回去,送给无法前来的某人。”风千璃道。
“是……公主的心上人?”徐春来猜测着。
风千璃不置可否:“总之,明日我们便走了,你若当真放不下你的若哥哥,便至少去见一面做个了断,若他指婚是被迫,那你便去找南诏皇帝,便说是我说的,愿意成全你二人,让他不要多事。”
徐春来怔一怔,脸上露出些许笑容:“不知怎的,有您这句话,我总觉得自己像是傍上了一位了不起的靠山,心中松快不少,只是,也想问公主一个问题,若您与心上人分隔两地,您会去找他吗?”
“会。”
风千璃毫不犹豫给出一个答案:“无论如何,我都要一个答案,若他当真要离开,我也不会阻拦,往后各自安好便好。”
“我、明白了。”徐春来认真点点头,“我会仔细考虑一番的,也祝公主您和心上人永远不会有分离的一天。”
风千璃无声笑笑,并未再多说什么。
翌日一早,她们一行三人便告辞离开,回到了风临郡。
何弋已将士兵重新规整,分别编入各队之中,做了统筹。
风千璃回来时,一切事务基本都已处理,并未有需要她操心的地方,她倒是也乐得轻松,干脆回自己宅子里休息几日。
只是这几日下来,却始终没有夜烬的消息。
她尝试着用千夜阁的渠道去联系,也是石沉大海,不得已给萧陵风写去信,这才得到只言片语。
来回报的是叶阑。
“属下此前回到南诏,便先向阁主汇报了此处事宜,并告知了阁主您让他回来的叮嘱,当时阁主称有事要办,需拖延几日,属下本送出了信的,不知怎么,没有到公主您的手上。”
风千璃皱皱眉:“那如今呢,他的事情还没办完?”
“如今,不是事情办没办完的程度,是属下根本联系不上阁主,也见不到他。”
叶阑抿一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