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说到做到。”
风千璃仔细叠起名单:“在此之前,你便好好吃饭休息,将伤给养好,本宫不会让士兵进你营帐,一会儿会派女子来照顾你,在回家之前,便先将伤养好吧。”
徐春来没有回答,怔怔流着泪。
风千璃无暇与她多说,走出营帐,见香荷和陈温玉都在不远处,便径直走过去。
发现陈温玉手掌已经上药,缠了绷带:“如何,伤得深吗?”
“多谢公主关怀,没事,只是被挠伤罢了。”陈温玉笑笑,“那位姑娘,可静下来了?”
“嗯,不仅静下来了,也将事情给交代了。”
风千璃将那份名单交给他:“你去孙鸣山他们给唤来,本宫一并与你们说。”
陈温玉打开那张纸看一眼,便凝神道:“是,我这便去。”
他匆匆忙忙便离开,风千璃这才对香荷吩咐道:“里头的姑娘唤徐春来,也是好人家的小姐,被贴身丫鬟出卖卖到了山上,方才是将你错认成那丫鬟了。”
“本宫看她虽大体恢复,可仍神经紧绷,时不时会出现混乱之症,你便蒙了面纱,去照顾她吧,再吩咐下去,绝不可让营内任何人去她帐内。”
“好。”
香荷应下来,也有些唏嘘:“见她害怕男子,奴婢便有些猜测,不想竟是被贴身人给害了,也不知那丫鬟现在在何处,可还安心……”
风千璃眸光冷了冷:“徐小姐称,与那丫鬟私奔的男子不是好人,想来往后日子也如意不到哪里去,我们即便什么都不做,也有她受的。”
香荷听了,这才多少解气。
让她去照顾徐春来后,风千璃便走到暗处,压低嗓音唤道:“暗卫可在?”
她料定,在夜烬离开后,定然会派千夜阁的人在暗中护卫她的周全。
果然,话音落下,便见一道身影出现,落在风千璃面前。
“公主。”
风千璃道:“你传话给夜烬,让他说服南诏皇帝来一趟边关。”
暗卫并未抬头,却道:“只怕是……来不了。”
“怎么?”
“近日沧澜使臣在南诏,南诏陛下正在招待着,分身乏术。”
沧澜使臣……在这个时节去南诏?
是贺新帝登基吗?倒也说得过去。
可风千璃总觉得,心底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沉吟一番,她倒也没说什么,只对暗卫道:“那你便传话,让他劝皇帝派个可靠的官员过来。”
“是!”
暗卫身影消失,风千璃唇角动一动,最终还是没有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
略有些无奈地兀自笑笑,她便转身向主帐走去。
撩开帘子进内,发现几人都已到齐,她便也不多废话,直接道:“名单都看过了吧?”
“看是看了,可……”
“有话直言。”
“我们今日撤兵,并非是因这些土匪,而是那些精锐,这些土匪的情报,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陈温玉笑笑,开口道:“怎么会没有区别,雷家……咳,神秘部队忽然出现,想是用什么条件和土匪们做了交易,我们有这份名单,也知晓那三位当家的秉性,便可从内部先将他们瓦解。”
“是这样……”那将领恍然大悟般,又觉不对,“可我们不是请了援军吗?难道还需要耍这些手段吗?”
陈温玉道:“我们是请了援军,可若当真和他们打起来,便不是追剿北夷王室这般简单了,对面是什么人,我们心知肚明,何况我们对南诏皇帝承诺,只追剿,不交战,所以我们只能打那群土匪,这表面文章总是要做做的。”
“那援军……?”
“对面有神秘部队支援,难道我们就不能有吗?”
只要不将事情给挑明了,大家稀里糊涂地随便打一打,至少面子上过得去。
何况是雷家军先挑衅,勾结了土匪,风千璃没有说破,便已经是退让,再用这样的方式逼退他们,南诏即便是不满,也只能吃个哑巴亏,说不定还得谢谢风千璃没有将此事捅破。
“可不要觉得,打仗只需较量双方兵力。”风千璃淡淡道,“本宫带你们出来,此行是以学习为目的,既然这素材摆在眼前,便都一一学个遍,你们记在心里头,回去也要知道用。”
“是!”
“还有一事。”
陈温玉开口:“那位姑娘留在我们这里,也算是人证,她在土匪窝待那样久,那贼窝有什么人,早已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多出来的那批人,南诏根本解释不清,这边境内,也只有我们两支军队,不是我们,自然便是他们,料想他们以后也不敢多说什么。”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风千璃倒没有多说什么。
她开口道:“我们不出兵,不代表他们不会打过来,明日起盯紧士兵,都是群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被激一激,指不定做出什么事,你们都各自约束好。”
几人也都应下来。
“那今日便都散了吧。”
风千璃让他们散去,却发现陈温玉留下来,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不知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