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破旧的门“吱呀”一声,从外被打开。
浅淡月光光线从外溢进来,让拓跋玥轻轻眯了一下眼。
她努力向外看去,看到一片模糊的身影渐渐在变清晰,最后化为最讨厌的轮廓。
“……是你啊。”
拓跋玥被困在柱子上,精神萎靡,脸颊凹瘦,已不见从前的俏丽和活泼,只是神情依旧不羁,倔强地瞪着风千璃这处。
“你在这时候来看我,应当是我父王回了信吧?”
“不错。”
风千璃裹着披风坐下来,抬抬手,示意何弋将信给她看看。
那封信便送到了拓跋玥眼前,直刺刺地展示开来,前半封对风千璃的痛斥,让拓跋玥一度眼眸发亮,可瞧见最后的冷清,她不免还是流露出伤心的神情。
不过,在抬起头时,她仍强装镇定道:“你瞧,我早便说过了,这样的威胁对父王是没用的,你想用我来阻止拓跋氏复国,那是痴人说梦,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感觉?”
风千璃冷淡地看着她:“不必在本宫面前装镇定,你此时确实该觉得可悲,因为他们拒绝的,不只是一位公主,更是他们自己的生路,当日你们北夷有数十万精锐,本宫尚且不怕,区区几个山贼,他们也觉得能和本宫抗衡。”
“既然他们选择走这条路,那便彻底不用活了,本宫接下来会灭了他们。”
拓跋玥死死盯着她,眼眸不断闪烁,似乎在分辨她话中的真假。
“我、相信父王。”
最后,她还是憋出这样几个字,却没有此前的嚣张气焰。
风千璃淡淡看着她,并不言语,最后起身挥挥手,便领着人离开。
“公主。”
何弋随在身侧,小心询问道:“接下来,拓跋玥该如何处置?”
对于他们而来,拓跋玥已经没有用处了。
“将她送到远一点的地方去。”风千璃淡淡道,“让她自己生活在那边,往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只要她不再出现,往后,便当她不存在吧。”
风千璃无意再要她性命,她也已经产生不了任何威胁,作为亡国公主,她被自己的父王和亲族抛弃,失去了庇护自己的兄长,往后便没有了任何靠山。
只要接下来北夷王室一亡,她便没了任何希望。
何弋应一声,对手下吩咐一身,便随在风千璃身后上马。
夜烬在外头等候,看到她过来,先给她紧了紧披风。
风千璃慵懒笑道:“都好全了,至于这般小心吗?”
“还要吃两日药。”夜烬淡淡道。
言下之意便是,她还没有好,仍需注意。
风千璃并未多说什么,由着他弄好,一同上了马回去。
翌日一早,何弋便来报她,称是已连夜将拓跋玥给送走,送到风曜最远的边地,由她自生自灭。
风千璃垂着眸,并未对此有什么回应。
见她翻弄着文案,何弋犹疑一下,还是开口:“公主,篝火宴……这两日可能便要开起来了,您当真不来参加吗?”
风千璃徐徐吐出一口气,抬眸看他一眼:“既然是百姓的好意,本宫自然会出现,不过不会久留,你们办时,不必多考虑本宫。”
“是。”何弋脸上露出笑容,抱一抱拳,便走出营帐。
香荷引着容月进内来,笑盈盈道:“方才何将军出去时,笑得很是开怀呢,想必是公主答应去篝火宴了?”
“嗯,随便去凑凑热闹。”风千璃将文案合上,望向容月,“你怎么有闲暇来,这两日不是忙着启程回去的时候?”
“就是都已准备好了,过来与公主说一声。”容月道,“待明日参加过篝火宴,我与陆泉便回京了,公主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没什么好吩咐的,京城里有你们为本宫谋算,本宫放心。”风千璃起身舒展一下四肢,“明日便好好享受了篝火宴,回京去述职吧。”
“好。”
容月也笑起来。
自从家中案子平冤得雪后,她人便也温和许多,不似从前锋利和冷锐,却也更能静下心做事,愈发沉稳。
二人坐着闲话片刻,容月便也不多久留,回去收拾她自己的东西。
篝火宴筹备多日,是余下百姓留下来,定要给风千璃和军营众人办的,他们如今能做的不多,也就是这样热闹一番,让大家放松放松。
第二日黄昏,这篝火宴便算是正式开启。
焰火在黄昏霞色中并不明显,百姓们各处走动着准备食物,开始炙烤肥羊,以求在入夜时招待众人。
士兵们闲下来,也都会去帮衬两把,这篝火宴,渐渐便也就热闹起来。
风千璃到时,夜色已如墨玉般深沉,映着满天星斗,格外清朗。
外头篝火通明,满是欢声笑语,炙烤的羊肉香飘荡得四处都是,有人在击鼓,有人在跳舞,只是看着,便觉心头舒爽愉悦。
“公主来了!”
不知谁高喊一声,众人纷纷起身来迎,欢呼声达到高潮,迎着风千璃走到正中主位,让她都觉十分不好意思。
“公主,快尝尝我们做的炙羊肉。”
“对对,还有这个果酒,是附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