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国……”
风千璃嗤笑一声:“那也要有国可殉才行,你们北夷都已经亡国了,你殉的哪门子国?何况你落在本宫手里,生死早就不由你自己说了算,殉国?笑话。”
拓跋玥恼怒,不断蹬着腿道:“北夷没亡!只要我北夷王室还在,就绝对不会亡!”
“王室……”
风千璃发出讥讽嘲笑,并未再多说什么。
她看一眼夜烬,微微扬头,后者便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摊开来放在拓跋玥眼前。
“看清楚了吗?这是你的字迹,你不愿意写,本宫自然会命人伪造。”风千璃嘲弄道,“届时本宫会让人在信中写什么,便可都由不得你了,拓跋玥,你确定不给本宫写这封信?”
“你……!”
拓跋玥眸中喷涌着怒火,咬牙切齿道:“卑鄙无耻!”
这分明是她当初在风曜时所写,应当是还在季家的,没想到落在了风千璃手中。
她忍着怒火,最终还是妥协:“好,我写!你方才说了,无论我写什么都可以,是吗?”
“当然,我说话算话。”
“好!”
拓跋玥愤怒地瞪着她,在士兵将她手放出来后,便捏住了笔,移向纸张。
她在思考着要写什么,也在思考着有没有机会逃跑。
细想之后,还是放弃了。
有夜烬在这里,她怎么可能跑得掉。
而且听闻拓跋曜死得稀奇,说不定那女人还会妖术,还是先将信写了吧。
拓跋玥故意和风千璃作对,信中所写,都是让北夷王室不要救自己,愿意以身殉国之类的话。
风千璃想要北夷王室放弃复国,她偏要劝父王继续复国。
在她写好之后,何弋便将信纸拿过去,让风千璃观阅。
“写得不错。”风千璃不咸不淡道,“有这封信,你父王也会相信我们些。何弋,将此信封好,可不要弄坏了,下次这位小公主可未必会相信我们。”
“是。”
见她平淡接受,拓跋玥一阵不甘心。
她看一眼还站在身侧的夜烬,见士兵过来要捆住她的手,便故意向他靠过去,撒娇道:“夜烬,我手都痛了,你和风千璃求求情,不要让她绑我好不好?我好难受呢。”
夜烬蹙眉,站远了些。
风千璃脸上布上一层寒霜,冷冷道:“才夸你两句,便飘起来了?既然那张嘴巴不会说话,便直接给堵住吧,免得听了让人火大。”
何弋咳了一声,在拓跋玥说出更离谱的话之前,连忙让人将她的嘴巴给堵住了。
拓跋玥愤怒地瞪着风千璃,支支吾吾在骂着什么。
细细分辨,倒还能听出些来,都是在嘲讽风千璃的话。
风千璃懒得理会她,径直出了门,来到马匹旁,她对何弋吩咐道:“让人带着信去联系联系北夷王室,本宫给他们一个做选择的机会,只要他们肯带着拓跋玥离开归隐,此后便不与他们为敌。”
“记得去时多派些人,让他们保护好自己,不要出事。”
“是。”
何弋应下,将那封信仔细收好。
回到营中,天际已然微微泛白,风千璃一直强撑着,进入营帐后,便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疲态。
不过相比昨日,她的情况确实看起来好许多。
夜烬接过她退下的披风,道:“公主早些睡吧,北夷那边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复消息的。”
风千璃应一声,打着哈欠:“这便睡,明日早上不要让人来打搅,若是陆太医来,你便让他午后再来吧。”
“我知道。”
见香荷端着盆进来,夜烬便没有继续打扰,走出营帐去。
这一睡,风千璃便睡到次日午时。
她因身体原因,这段时日总是睡不好,现在能一觉睡到现在,可见是恢复了许多。
坐在状态前,香荷为她梳妆时,见她精神好许多,都格外宽慰:“看公主精神起来,奴婢也觉得高兴,您之前一直睡不好吃不好,奴婢可担心着呢。”
风千璃打量着脸颊,却有些不满意:“这药好得太快了,难免太假,接下来三日我还是不吃药了。”
“公主,你虽然在变好,可却仍然不虚弱呀……还是吃吃药吧。”
风千璃没理会她,只催促着她梳了发,便披上披风出门去,想出去走动走动,晒晒太阳。
香荷扶着她出了营帐,便有不少士兵和百姓在和她打招呼,话语间都是关怀之意,让风千璃心头一阵发暖。
走过一段路,她便看到此前那个小男孩,正待开口唤一声,便见来喜从另一个方向匆匆跑出来,正和那孩子撞在一起。
两人一起栽倒在地,来喜起身后不分青红皂白地骂起来:“哪里来的贱民,敢冲撞杂家?杂家可是黄上跟前的,若是你撞坏了,皇上也要处置你的,知道吗?!”
“我……我不是故意的……”
小男孩爬起来,吃痛地揉着屁股:“何况是你先撞出来的,也怪不得我。”
“你还敢狡辩!”来喜生气,“立刻扇自己十个巴掌,否则我要你今日没命待在这营帐内!”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