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劝住了,还是公主您有法子。”
何弋望着男孩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又望向风千璃:“可公主您远在千里之外,又如何能管得动朝廷的事情?”
“本宫既然敢答应,自然有法子。”
风千璃扔下这话,却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她暗暗算着,风初兰回京也有些时日,至少,该是将太后给说服了吧?
思索着,她便唤来香荷,让她先去给京中写了封信,再将大夫们给唤进营帐内询问情况。
“目前来说,最大的问题便是还没有良方一步到位,我们几人还需要研究些时日,可能才能开出一个合用的方子。”
“对,昨夜喂下去的几副药,虽有延缓的作用,可却无法根治,而当喂到一定程度时,这药效便也就没了,还是不顶用。”
“我们倒也想过用烈性的方子,可都会留下后遗症,现在除了重病的患者,其他人也不敢随意乱用药。”
他们七嘴八舌说着,总的来说,就是药方子还没研究出来,还需要时日,也需要损耗更多药材,而一些重病患者能不能撑住,也是个问题。
风千璃微微颔首,对几人道:“你们只管按自己的方式去尝试,药材保证够用,营地内的人你们也可随意差遣,本宫会下命去。”
“对了,香荷。”她又翻出一张地图递给身侧,“这是统计下来的,这些流民沿途经过的地方,你让人沿途去看看情况,若有什么缺的,都给供应上。”
“还有,传出消息去,凡是陇西流民,都可来本宫这里治疗,让沿途的关哨和官员们都留意着,只要发现此类流民,便都带过来,不许怠慢。”
香荷接下地图,便先退出营帐去。
风千璃将目光看向眼前几位郎中,逡巡一番,最后指向其中一人:“徐老先生,烦请您留下,其他几位便先暂时退出去吧。”
众人应下一声,依次规规矩矩地退出了营帐。
徐老先生有些忐忑:“不知公主留下草民是……?”
“听闻徐老先生是风临郡最有名的神医,本宫是有些事想要请求。”
“公主谬赞了,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还请公主直言。”
风千璃手指轻扣着桌,缓慢道:“若是本宫想要身上出现疫病症状,你可有什么药能用?”
徐老先生眼角跳动:“公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即便您所求并不是真的疫病,那也是相当不好受的。”
“这么说,老先生是有法子了?”
“这……”
徐老先生露出为难之色,看起来仍是相当不解:“公主,你这究竟是……”为什么好端端地偏要去受苦?
看风千璃这样子,也不像是小瞧疫病,或是故意要此方式侮辱人的性子。
风千璃淡淡道:“方才在营中,听闻酿成陇西大祸的罪魁祸首逃到京城,如今还好端端的,未受任何惩罚,此事都闹得这样大,他们还能安稳地在京城里度日,想来背景很大,是觉得这件事还不够大。”
“可若是本宫也染了疫病呢?”
徐老先生微微一怔,顿时明白风千璃是要做什么。
他不由躬身道:“没想到公主为此事甘愿冒险……好,我回去便仔细配药,过几日给公主您送来。”
风千璃点点头:“有劳了,还请先生为我保密,不要将此事张扬出去。”
“我晓得轻重,决不透露半分,往后对外只说,公主您是当真染了疫病。”
风千璃便没有多说什么,让他回去制药。
几日时间一晃而过,流民在营中安顿,也渐渐习惯这样的日子,虽疫病还未有完全根治的方子,可只要不迈入重症,情况也渐渐控制住。
不少青年在吃饱饭后,也主动帮着大夫和士兵们做事,不肯白吃营地内的饭食。
何弋看着营地内变得越发鲜活,也是一阵感慨。
因风千璃传出消息去,这段时日来营地的流民也渐渐变多了,陇西那边也因此而松下一口气,就连朝廷都送来太医,协助一同救治疫病。
其中也有并未染疫的人,在营中观察几日后,便会送他们前往各州郡县,让他们去好好生活。
此前失去父母的小男孩,身体并无什么问题,这阵子在营中吃得饱,面色都健康许多,可他执意不肯离开,一定要看到了贪官们的结局再选择要跟随谁一起走。
何弋一路看着,便来到了营帐前,走入其中。
风千璃正坐在那边写画着什么,离着一段距离,香荷便不许他再靠近,似乎是不愿他看到内容。
何弋便老老实实站住,开口道:“公主可还记得,前几日清晨您遇上我,问过我去了何处。”
风千璃未抬眸,笔仍稳稳地勾勒着图画,只是淡淡“嗯”出一声。
“其实当时,我是为调查边疆处传来的一则消息。”何弋道,“当时因不知真假,又事关重大,所以没有贸然呈给您,不过这段时日,我已确定这则消息是真的,是有关于拓跋王族的。”
“哦?”
风千璃来了些兴致,将笔放下来,抬眸看向他:“是什么消息?”
何弋:“他们在风曜和北夷、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