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人拿在手里,于我们而言也是一种保障。”
孙鸣山目光炯炯道:“陈江夜将萧君衡的队伍收编,未必就不会对我们动心思,可只要有萧君衡在,他总要掂量一下轻重,此外,我们也可拿着此人去谈判,争取更多好处。”
风千璃对陈江夜已经没什么疑心,可军中其他人却不会这样认为。
孙鸣山将人擒住,士气大振不说,也会让军中安下心。
念及此,风千璃唇角勾勒出一点笑意:“做得不错,你先领队回去休息吧。何弋,去清点损失,明日日落前将大小明细报给本宫,再将萧君衡压下去,好生照顾着,不要出什么意外。”
“是!”
何弋如今对风千璃十分信服,亲自将萧君衡给提了下去。
在简单安顿好军营后,风千璃便先回去修书一封,删减润色一番,将此战结果和过程告知了风帝,并建议他归还萧君衡,争取些好处。
和萧君衡交战,她可以用事态紧急,来不及禀报来处理,可若是结束后还不上禀,便是她有谋逆之心。
简单修书一封后,她便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京城。
陈江夜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似乎是笃定了风千璃会将人送还,因此并不着急。
风千璃等待朝廷命令之余,也借着此次练兵经验,开始针对性地训兵。
半月时间,她终于等到朝廷回信。
是薛老捧着圣旨亲自前来。
“恭贺公主,首战告捷,皇上听闻您以风临郡守军之力抗衡南诏边境军队,很是高兴,特派我前来宣读封赏旨意。”
“薛阁老辛苦了。”
风千璃淡淡道:“今日天色也晚了,便先在馆驿住下,明日本宫来接您前往军营,在将士面前宣读圣旨。”
“是,都听公主吩咐的。”
薛老微微俯身,在风千璃安排下,住进了馆驿之中。
他的到来很快就传到军营,众军知晓是带来了圣旨,各个精神振奋,在翌日一早便在校场等待,迎接风千璃和薛老到来。
望着站在寒风中仍腰姿挺拔的军士,感受着他们经历一场沙场历练而透出的风骨,薛老忍不住感慨万千。
来此地之时,他听说不少关于风临军的传闻,如今却都要不作数了。
至少在气场上,他们依然丝毫不输任何一支军队。
“阁老觉得如何?”风千璃主动询问,“本宫练兵多日,又带他们经历一场血战,才磨练出这样的气质,可是相当不容易的。”
“相当不错。”薛老诚恳道,“也得赖于公主训练有方,若是在旁人手中,只怕风家军也不是如今的样貌了。”
风千璃叹口气,忽而叫苦道:“气势是不错,可惜经过一场血战,人都没胜多少了。”
“这……不是挺多的吗?”薛老谨慎说着,不太懂风千璃忽然叫苦的意思。
“阁老,你可要看仔细了。”风千璃拍着他的肩膀,“风临军虽然训练出了一点门道,可到底根底太差,和萧君衡带出来的边郡兵根本无法相比,我们为了抵御他们的兵,损失极大,您看就剩这点兵了,您回去后是否该和皇上请示一下,让我招招兵?”
薛老:“……”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他明白过来风千璃的意思,多少有点哭笑不得。
这是让他回去谎报啊,还要帮着她说服风帝招兵?
风千璃给了何弋等人眼色,他们就道:“薛老,一直跟着我的副将都折损在了战场上,士兵更是损了不计其数,您这也都看到了吧?若是再不招兵,我们拿什么和陈江夜打?”
“可不是,眼看他跟了新主,那萧陵风刚登基,说不定就要拿我们练一练家伙呢。”
孙鸣山也站出来道:“阁老,我是当年被沈章陷害一案中的受害者,是赵将军身边的副将,如今好不容易洗得冤屈,正准备为皇上多立战功,总不能折在人手上吧?”
“你是……”
薛老打量向他,在一群插科打诨的人里,总算是看到了值得让他认真的人。
他与沈章私交不错,因此对此案也格外在意。
听闻孙鸣山是当年一案的受害者,再看他此刻模样,便不由得叹口气。
到底是沈章欠下的债,他愿意替沈章多少偿还一些。
复杂地看一眼风千璃,他总觉得这都是风千璃的阴谋,可却让他心甘情愿地入套。
“……好吧,我看到了,此处兵士凋零,我会上奏皇上征兵,具体事宜我会在片刻后和公主商谈,现在先来宣读圣旨吧。”
目的达成,风千璃相当配合和客气。
薛老展开圣旨宣读,只要是风千璃在信中提到的有功将领,全部按照功劳给封了个遍,一串名字读下来,每一位都很是高兴。
其中,孙鸣山率队与萧君衡周旋,生擒萧君衡,记了首功,直接晋为将军,只是头衔要比何弋矮一头。
而对于风千璃,风帝的赏赐向来大方,金银珠宝不计其数。
风千璃听罢后,只是微微颔首:“将赏赐都冲进军账内吧,这些赏赐是本宫与众军一起挣得,想必父皇本意也是希望用在军中。”
她干脆地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