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将来喜送走,立即将风若若叫来质问。
“我不是让你去收买钦天监和礼部的人了吗?怎么他们忽然就改口了?”
风若若委屈道:“我能收买,旁人自然也是能收买的,若是风千璃去寻他们,母妃觉得他们还会帮我们吗?”
这道选择题,根本就不需要犹豫。
端妃一番话都被堵住,火气憋闷在胸口,格外郁闷。
她拂袖坐下来,冷着脸许久未说话。风若若安安分分坐在她身侧,不敢多说一句。
良久,才听端妃开口:“事到如今,我们需要尽快下手了,你这便回府去做做准备,开一场宴席,将风千璃和沈煜彦都邀请过去。”
“沈煜彦也便罢了,风千璃会去吗?”风若若很是怀疑,“她本就不爱凑这些热闹,何况是我请她。”
“这场婚约是她一手促成的,她自然会去看看热闹。”端妃道,“若她不去,你便想办法,我这些时日还要做些准备,便不管你那边了。”
“母妃……”
“你若是做不成,便等着嫁人吧。”
端妃冷言将风若若的话都堵回去。
母女两都为这场婚约而烧了几日的心火,如今要破釜沉舟,反倒是冷静下来。
风若若回到府上,便筹备着办宴席、做请帖。
风千璃也已从书房走出,与大理寺卿分别,便乘马车出宫。
她坐在马车内浅寐,昏昏欲睡间,忽觉马车一震,便听外传来高喊之声:“有刺客!保护公主!”
打斗声响起,风千璃马车被狠狠撞了一下,不知是哪方人马。
她坐在车内冷着脸,并未掀起帘子去看,待到外头一切动静都消弭,夜烬坐上马车,她才开口询问:“如何?”
“还是西灵国的死士。”
又是他们。
风千璃目光冷了冷,闭上眼眸轻轻动了动手指。
片刻后,她缓慢睁眼,对夜烬吩咐道:“黑斗篷回到了风曜境内,本宫能感觉到他,你立即去将他抓来,来回不要耽误。”
话语间,将一枚符纸丢过去,方便他控制黑斗篷,来回也可节省时间。
夜烬领命前往,风千璃暂且回到了府中。
翌日一早,她便收到来自风若若的请帖。
烫金的帖子,样式很简洁,似乎是匆匆忙忙赶至出来的。
风千璃拿在手中把玩:“她是以什么名目召开宴会的?”
香荷道:“传来消息说是为这场赐婚,她作为主角,想在婚前请大家热闹放松。”
倒是会找借口。
用御赐的婚约为名目,京中贵胄无论心中如何想,看在那个“御”字上,也会前往的。
“那公主您要去吗?”香荷询问。
“不去。”
风千璃直接将请帖撕去:“本宫本就和她有仇,给她颜面是什么意思?去告诉她一声,不必备本宫的席位。”
香荷很快将消息传过去,结果当天下午,风若若便亲自登门,带着厚礼,直接跪在了府门前。
不少百姓过来围观,她也丝毫没有退意,双手捧着请帖,坚定地跪在那里。
香荷匆匆去报给风千璃。
风千璃冷冷道:“让她跪着吧。”
侯府内无人理会风若若,风若若竟真的跪了整整半日。此事传遍整座京城,甚至传到了风帝耳中,特派来喜过来瞧瞧情况。
即便他现在讨厌端妃母女,可事关皇族颜面,也不得不来问问。
来喜至府门前,便见到了正摇摇晃晃跪在地上的风若若。
相比起劝风千璃,自然是劝她更为方便,他便径直走到风若若前,和和气气问:“六公主,您这是在做什么?如今您被赐了婚,在公主中可也是尊贵的。”
风若若努力端着请帖,虚弱道:“我从前对九妹多有得罪,本想借由此次宴会与她和好,她却不肯来,我想着,或许是我从前做得太过分才让她如此待我,便过来赎罪,我会跪到九妹消气为止。”
“哎呦喂,您这是何必呢。”来喜拍着大腿道,“九公主那脾气您还不知晓吗?她若是倔起来,您就是跪上三年五载,她也不会出来的。”
“那我也要跪。”风若若坚持道,“公公不必再劝了,我今日就是跪死了,也不会离开。”
来喜叹口气,只好进到府内,将风若若之言告诉风千璃。
“公主……即便是看在皇上的颜面上,也不好让六公主一直跪下去的,她还要出嫁的呢。”
风千璃舀着茶盏,闻言淡淡道:“既然是父皇的意思,本宫自定听从,你出去告诉她吧,就说本宫会去宴会的,让她回去。”
来喜一怔,没想到风千璃这般好劝,一时间眉眼笑开,恭恭敬敬道:“九公主深明大义,奴回宫会去告知皇上的。”
“告不告诉父皇是次要的。”风千璃淡淡道,“不过你去告诉外头跪着的,本宫去参加宴会,是为父皇,不是为她。”
“是,奴定当转达。”
来喜出门去没有多久,风若若便只留下请帖,干脆地乘坐马车回去了。
香荷将请帖奉上,十分不解道:“公主,您上午还说不去的,为何下午这般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