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猎旗飞扬。
山路之间,皆是彰显着威严的皇家比旗帜,御林军将此围得如铁通一般。
秋狩开始,风帝亲率众臣来到秋山,已然安营扎寨,在帐内休息。
因众人到时已是午后,这第一日也并无什么名目,都是各自行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明日开始,秋狩才算正式开始。
不少人闲暇之余都在山中游览枫叶,也有些想要攀附高升之人到处寻找机会,风千璃帐前来人是最多的。
明日她便要封侯了,此前在京她闭门不见客,如今来到秋山,总不好一直躲着吧?
可他们来时,却被守在门口的丫鬟香荷告知:“对不住了各位大人,我家公主已经前去游览枫叶了,还不知何时才回来。”
“这……这才扎营多久,公主就去了?”
“公主又不必扎营,到秋山后便自去玩耍了。”
香荷不卑不吭地往旁侧一步:“几位若是不信,可进内一看,瞧瞧公主在是不在。”
几人自是不敢。
无论风千璃在不在,他们敢踏进这里一步,若被风千璃记恨上,别说荣华富贵没有,眼下的前程可能都要毁了。
众人悻悻而回,有人趁机去各处游览和寻找,也有人认定风千璃还在,就是不愿见人,便也不去费那心神,左右这几日狩猎都还是有机会的。
此时,风千璃坐在枫叶丛生的树梢上,手中把玩着一片火红树叶,正望着下方吟诗作赋的才子佳人。
风若若笑得温柔羞涩,所吟诵的赏枫诗词,得到几位才子的赞赏。
映着枫色,美人格外艳丽,想不动心都难了。
风千璃靠在树干上,看着他们一行渐渐向山上走去,轻笑一声,望向身侧坐着的少年:“觉得怎么样?”
“一般。”夜烬淡淡道,“诗词改编自前朝诗人,却改得一塌糊涂,破坏了意境。”
风千璃意外,跳跳眉梢:“你还有闲暇看书?”
夜烬不答。
他从前确实是不看的,可后来常听说风千璃喜欢沈鸣轩,就是喜欢他的才情,加上风千璃并不如外头所传言的草包,她诗书很通,又会作画,平日里在府中也会看书,他也就趁着闲暇多少看了看,只希望往后和风千璃说话,多少也能知道她说得什么。
风千璃忽然一笑,又懒洋洋道:“可我说得不是诗,我是问你,风若若怎么样,美吗?”
夜烬眉宇略冷了冷,毫不犹豫回答:“也很一般。”
“方才,她可是很受追捧的。”风千璃故意戏弄着他,“说来你也到娶亲年纪了,有没有看上的姑娘?本宫如今做了侯,声势大得很,无论你看上谁,都能做得起主。”
“无论看上谁?”夜烬重复这一句,目光直勾勾望着风千璃。
那双眼里有毫不掩饰的情绪在涌动。
风千璃凝视一瞬,轻叱着转开目光,没有回答他这句话。
向后靠去,枕在手上,风千璃凝望着满树枫叶在落日余晖中晕出红影,轻轻眯了一下眼眸。
凉风徐徐吹来,拂在二人身上,宁静又悠远。
直至营地起篝火,二人才起身回去。
篝火是将士们起的,远离贵人们的营帐,在一旁自行娱乐着,也是风帝的恩赐。
风千璃也懒得多走几步回去吃饭,便领着夜烬在此处坐下来,与将士们一同吃篝火宴。
有将领在旁开玩笑道:“眼看着公主要封侯了,往后我们也该改改称呼,就是不知道该叫什么好,叫侯爷……总觉得不太对。”
“公主这侯也是有封号的,名定都侯,自然了,我们也是可以称一句风侯的,风氏一族,如今也就公主担着侯爵之位。”
“还是叫公主更好些,或是唤一声大帅,总觉得叫习惯了。”
风千璃笑笑:“虽封侯,本宫公主身份却未变,你们继续叫也确实无妨。”
众人哈哈大笑着,又说了些请风千璃提拨之类的话语。
酒酣饭饱,风千璃起身离开,留他们独自在此处热闹。
曹正却追出来,让她将夜烬避开后,才压低声音问她:“公主,虽说您已封侯,可夜烬……是不是还未有封赏?他从前只是暗卫,便也罢了,可如今跟在您身边多次立战功,明里暗里做下不少事,却连封赏都没有,是不是说不过去?”
风千璃看向他:“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曹正道:“他前段时日不是时常来操练吗?军营内不少人都晋升了,就他没有,那时大家都开着玩笑,可我听着却还是不太对味……”
“他不在意这个。”
“他自是不在意,可仔细想想,凭他功绩和身手,往后我们营地里不如他的都升了,只他一个还停留原地,难免不妥,何况……”
曹正犹豫一番,还是继续道:“何况,您若当真有意,他至少也要是个有些品阶的官员,往后才有机会修成正果,否则别说皇上不同意,以暗卫身份……只怕天下哗然。”
风千璃目光古怪地看着他:“平日看你老实正经,不想也这样八婆,还有闲心来关心本宫的终身大事?”
曹正见她并未生气,便笑道:“我怕公主不懂,也怕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