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荣阳王。
风千璃已经对这个名字很不悦。
她看着脑袋一低再低的人,并未多说什么,只领着一种丫鬟先回去了。
风千璃坐在她素来喜欢倚靠的太妃椅上,由香荷为她退去鞋袜和重衣,准备沐浴。
她也就顺势问了:“你提前回来,应该问到不少事吧?都有什么?”
香荷迟疑一瞬后,试探着道:“公主,不妨今日就先好好休息,明日再说如何?方才奴婢接到消息,容月姑娘明日将会过来,由她来说,或许会更详细些。”
这倒也是。
风千璃:“那府门前曾有荣阳王的人,是什么意思?”
香荷道:“还不是因为那位郡主,她在南诏受什么委屈,都会修书回来,也不说得很直白,就在话里行间里透露出些许,让人去猜测揣度,一来二去的,荣阳王估计也是咂摸出了意思,就派人来府门前敲过。”
“芍药说,他们来的气势汹汹,穿着市井地痞的衣服,大有砸了公主府的意思,是看到了皇上立在门口的牌匾,这才退下的。”
“后来刘大去查过了,那些都是从荣阳王府出来的,根本不是地痞流氓。”
还想砸她的公主府?
风千璃冷笑。
她知道这位王爷嚣张,没想到嚣张成这个样子。
既然如此爱女,怎么当初原身去抢夺自己女儿姻缘时,大气不敢出一个?
风千璃觉得,他要么是外强中干的一个人物,要么,就是那件事的促成者之一。
内室热气氤氲,风千璃被香荷扶着过去沐浴,池水内漂浮着她所喜闻的花瓣,让她能忘却烦恼。
既然事情要等明日再说,那她暂时也不必多烦恼什么了。
风千璃舒舒服服地沐浴过后,便拥着软被上了榻。
她摆摆手,懒懒道:“你也一路风尘,回去歇下吧。”
香荷垂头应是:“奴婢再去叮嘱她们一番,便去歇息,午后再来服侍公主。公主若是觉得屋内冷了,记得唤人进来将这冰给盖住,因风曜气候比南诏炎热些,奴婢多放了冰,可不能吹太多了。”
风千璃不甚走心地应下:“快去吧,也不必她们进来伺候。”
香荷退下了,领着丫鬟们推的一干二净。
门关上的一瞬,一道暗影便出现在面前,将影投在了风千璃眼皮上。
“本宫那句话,也是对你说的,去休息吧。”
这一路赶来,都不容易。
夜烬缓慢俯身,在她塌下随意坐了:“公主睡了,就不会记得冰的事情,属下且看着片刻。”
“随便你。”
风千璃翻一个身,便沉沉睡去。
夜烬看着她大半都没有盖住的软被,虽知道如今是盛夏,可还是伸出手,去将被子给她遮了遮。
这一睡,风千璃就睡到了黄昏时分。
屋内的冰看着是重新填过的,夜烬身影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香荷忙碌着的影子。
“公主,您醒了?”
她忙上前来,有些忐忑:“可是奴婢弄醒的您?本来弄好这些,奴婢便也要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