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千璃耸耸肩,拢了一下身上披风,叫来搬来一张椅子,就这样坐在院中等着平息。
眼看着她连茶都喝上了,拓跋锐眼角跳了跳:“你既然不想管事,直接进去多好?”
语气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风千璃不紧不慢道:“刺客还未散去,这火苗星子也不知道会不会蹦出来,本宫还是坐在这里更安全。”
……她还会怕不安全?
拓跋锐暗暗看一眼站在一旁的夜烬,翻个白眼懒得理会她了。
一番喧闹后,火势得以控制,那群刺客见无法得手,也纷纷退去。
只是被拓跋锐派出去的心腹,却并无找到三皇子的踪迹。
拓跋锐皱紧眉梢:“怎么会找不到?”
那位皇子看上去懦弱无能,遇到这种事,不应该第一时间跑过来寻求自己和风千璃的保护吗?怎么会让自己置身在险境当中?
何况这好好的皇子不见了,他怎么和风曜交代?
正在他烦躁的时候,风千璃轻飘飘道:“找不到就算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赶路。”
拓跋锐怔了怔:“你不去找你三哥?若是被刚才那群刺客给抓走了呢?”
“那算他倒霉。”风千璃满不在乎道。
拓跋锐张张嘴:“……”
见他站在原地没动,风千璃淡淡道:“把他带出来,是我的意思,和使臣队伍无关,即便追究起来,你也可以推说不知道。”
毕竟现在的三皇子只是一个侍卫,一个侍卫丢了,根本就不算什么大事。
拓跋锐沉默地看一眼风千璃。
他甚至开始怀疑今晚的骚乱就是风千璃闹出来的,为的就是除掉三皇子。
这种事他不能胡说,何况也和他没关系,现在得了风千璃这句话,他也就安心回去了,反正那蠢货三皇子他也不喜欢。
院中人都散去,风千璃让人将椅子撤走,也回了房中。
她坐在案前看向夜烬:“你方才要说的事,可是和三皇子有关?”
“是。”夜烬垂下眼眸,“在走水之前,千夜阁来人报,称三皇子改了主意,让他们在这里制造混乱,助他逃走。”
所以,今晚的事果然是他闹出来的。
风千璃冷冷一笑:“他现在在哪,你可知道?”
“知道。”夜烬道,“我已让千夜阁的人一路暗中跟随,不会跟丢。”
“嗯,那就不必管他了,先将拓跋锐送走再说。”
没了三皇子一路搞事,她也乐得自在,否则还要防他找刺客来追杀,也很麻烦。
此时城东一间宅院内,三皇子正如牛饮水般地喝茶。
他坐在榻上舒展着四肢,脸上第一次露出满意舒适的笑意。
自从随着风千璃出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沾了床,喝上了茶水。
早知道如此舒坦,他应该在第一日就这样做了。
看着古菱掩上门走进来,三皇子开口问:“如何?有看到来找本皇子的人吗?他们都在何处?可有找到这边?”
古菱神色一阵古怪:“……属下在那边守了守,并无任何人出来寻找殿下,现下拓跋锐和风千璃似乎都已经歇下了。”
三皇子一愣。
他都失踪了,那两个人都不着急吗?
要是真出什么事,他们可都交代不起啊。
出逃时他希望那两人不要派出人来找,可现在人家真的这样做了,他又觉得一阵羞耻。
难道他就这样不值?
见他脸色差劲,古菱如何不知道他的想法,连忙劝慰道:“或许……风千璃悄悄放出了夜烬来寻找?这才不惊动他人,也给您留下一个假象,让您松懈。”
一定是这样!
三皇子信誓旦旦地想。
他心里稍微舒坦几分,又怕夜烬真的找过来,这一晚上熬下来,几乎未眠,折腾得双眼通红,差点神经衰弱。
直到第二日早晨知道风千璃一行再度启程,他才彻底安下心。
古菱请了镇上的大厨来做早餐,虽然手艺比不得在京之时,可三皇子还是吃着十分美味。
他让古菱揉捏着腿脚,开口道:“这几日日日折腾,本皇子也累了,暂且就先在这里歇一歇,三日后再出发去吉祥村。”
“此时过去……是不是不太妥当?”古菱小心翼翼开口,“若是被风千璃的抓到把柄,那殿下您……”
三皇子淡淡瞥他一眼:“谁知道那贱人回去之后要如何查,何况这几日她明里暗里地问我东西,只怕是也琢磨出了什么,我还是趁这段时间她抽不出手,先去吉祥村毁掉证据,好好敲打一番那边的人,这才能高枕无忧。”
古菱就不再多劝了。
他们二人暂且在小镇上歇下来,三日后才乘车赶往吉祥村。
一连数日,风千璃一行终于行至边境。
前方不远处残垣断壁,尘沙飞扬,就是他们此前战争所留下的痕迹,一些墙壁上还挂着暗沉的斑斑血痕。
拓跋锐骑在马上,望着旧日沙场眯了一下眼,开口道:“总有一日,我们还会再踏足这片土地的。”
他略有些校长地看向风千璃:“我输掉的东西,总有一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