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鸢思量了一瞬,最终软求道:“我今天还是回家吧?要送你的香制好了,也得回去拿……明天早点过去找你,好不好?”
闻言,谢琥倒是有些心动,只得勉强道:“那先陪我吃个饭。”
这位大爷来了,今天的活肯定是干不了啦,谷鸢老实的跟着他上了马车。
一上车,谢琥就长舒了一口气,开始解衣襟……
谷鸢只得提醒道:“这车四柱放了冰,你又热了这么久,容易惊风。”
谢琥听了她的话,手顿了顿,终是没把外衣全解了,反是往谷鸢身上一倒,卧在了她腿上,哼叽道:“少气我些,我就没这么热了。”
“我可是听阿拾说,有人欺负你,才把事情都丢下,从百忙之中抽空跑来给你撑腰的。”
谢琥的习惯里从来没有做好事不用回报的爱好,所以说完,他便眯着眼,瞧着谷鸢,一脸的意味深长。
谷鸢最了解他不过,这摆明就是让她亲他一下。
可是谷鸢却不想亲!
所以她只伸手抚了抚他的脖子,带着嗔怒般的问道:“那殿下这是不愿意帮我吗?”
谢琥轻笑了一声,伸手捧着她的脸,凑到她耳侧,低声道:“鸢鸢,别总把我想的那么坏,我就没有对你好过?”
“我赤手空拳还戴着枷镣,一个人打十几个,差点被人捅死,也不肯让人把你带走……除了你,我为那个女人这样拼过命?”
这件事,谢琥不提,谷鸢都快忘了。
他说的是上辈子带着她投降汪承安的时候。
不过,当时她饿晕了,没能亲眼所见,全是事后听说的,记忆不太深刻。
据说是他带着她投降时,本来已经认命的上了镣锁,但那些兵士要把晕迷不醒的她带走,送去军妓营。
谢琥看着他们拉扯她,便跳了起来,当时乱成一片,直到汪承安来了,才结束。
谷鸢想起这件事,心也软了下来,忍不住轻声唤道:“殿下……”
她其实想问问谢琥,为什么后来又要对她那么坏。
但只是略一迟疑,谷鸢就把这问题又吞了下去。
左右都过去了,是什么原因又有什么关系,她反正受够了谢琥。
谢琥说完便趴睡回了她腿上,听到她唤了他,不由又抬了抬头道:“怎么了?”
谷鸢笑了笑道:“我给你揉揉脑袋?”
说话时,谷鸢伸手开始给他按摩。
谢琥感受到她指尖温润的触感,整个人都有些放松,居然渐渐睡熟了。
到谢琥别苑时,谷鸢腿都被他压麻了。
谢琥这狗东西一下车,便催她道:“快下来呀。”
当谷鸢忍着麻痛,表情狰狞的爬出来时,谢琥居然还皱眉道:“你怎么了?内急?”
“腿麻!”谷鸢咬牙切齿了。
谢琥轻笑了一声,索性伸手一把将她捞进自己怀里,然后抱着她往前走道:“早说呀。”
……
得了谷鸢的提醒后,这几天柳招娣还真找来了两个证人。
一个是旭升酒楼的伙计李俊生,一个是旭升酒楼对面的杂货铺老板娘纪氏。
池忆得到消息以后,便要与吴皓商量一二,只是还没走出门,便被池愉堵在了回廊下。
看着面前比自己还高的弟弟,池忆轻嗤了一声道:“让开,我只是奉母命,代笔休书,你要不满,尽可去衙门告我。”
“你是我的兄长,状告兄长、亲母是为不义,所以你笃定我不会告发你,便是告了,你也不算有大过,毕竟父母出面休妻,并非不可。”
池愉打量着池忆,沉声诘问道:“这些娘不懂,爹是赤诚君子也想不到,是你教的,对不对?”
“呵呵!”池忆冷笑一声,没理会,转身准备绕过池愉离开。
“二哥,你究竟要去忙什么?”池愉又堵着池忆追问道。
池忆不禁摇了摇头道:“既然你一定要问个明白,我就告诉你也无妨。”
“怪只怪你那个媳妇儿得罪了人,有位贵人给了我一些压力,让我尽力劝你休妻。”
池愉眼前又浮现出谢琥的脸,不由牙关略紧,一字一顿的追问:“谁?”
“这我不能告诉你。”说完,池忆还拍了拍池愉的肩头道:“三弟,你就算了吧,你们两人这情况,何必互相拖累?她自有其他缘份,你也可再聘娇娥。”
“我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池忆说完,推开池愉,便要走。
池愉却从后面,伸脚一绊。
只听‘啪’的一声,池忆正抬了一半的脚,就没站稳,往前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回廊上。
这一下摔得有些重,池忆半边脸都砸在了回廊的扶栏上,痛得他惊呼了一声道:“哎哟……老三,你疯了?”
池愉理了理袖子,看着池忆,含着笑道:“二哥,以后还是多重正途,这小路走多了,总容易摔着,你看,这不就摔了?”
感到嘴里泛起了咸腥,池忆捂着撞伤的脸颊,扶着栏杆,站起身冷笑道:“你居然为了一个娘们打你哥?”
池愉只带着讥诮的笑了笑道:“呵呵!你去县学应值的名额,便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