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
“陈家大姐,这些米面和吃食王哥托我带给你的,你收好。”
“多谢这位大哥,敢问大哥如何称呼?”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称呼我为大哥,你是王哥的姐姐,那就是我的姐姐,我姓吴,你叫我吴兴就好。”
……
听到这番对话,小平房内陈澈放下了手中的匕首。
此时天刚蒙蒙亮,但他早就饿醒了。
刚刚听到外面有动静,他第一时间就把舅舅留下的那柄匕首拿了出来。
现在看来,倒是他多心了。
……
“陈家大姐,那刘阿狗被王哥捅了一刀,现在正缩在靠内城的那个乞丐窝不敢动弹呢。
你放心,有人在那儿盯着他,他要是有什么动静,我会第一时间来报信的。”
“多谢了……”
“没什么好谢的,王哥是我朋友,对我又有恩,我做这些是应该的。”
……
“吴兴兄弟……你知道我弟大概什么时候能出来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肯定用不了多久,我们天狼帮在衙门是有人的,捅个乞丐算不了什么大事。”
……
“原来刘阿狗在靠内城那个乞丐窝……”
小平房内,陈澈心中自语。
石火城内有几个大乞丐窝,其中靠内城那个是最“高级”的一个,一般乞丐都没资格住那里。
主要原因有两个。
第一,石火城内城建立在烈阳石矿的正上方,也正因为如此,越靠近内城,邪祟出现的概率就越低。
对于没有烈阳石的乞丐来说,那地方相对安全。
第二,那乞丐窝紧临集市,又靠内城,乞讨起来比较容易。
得知了刘阿狗的具体位置,陈澈心中有了些底。
……
半个时辰后。
陈家母子二人坐在桌前吃着早饭。
早饭是昨晚的剩饭加了点米熬的稀粥,另外还有一些咸菜。
陈澈不知不觉就喝了三碗,勉强吃了个水饱。
见儿子食欲如此之好,王柔主动提起了凌晨吴兴来家里的事。
“澈儿,你舅舅的朋友凌晨送了二十斤米面过来,另外还送了三斤肉,家里现在不缺粮食,你放心吃……”
“娘,那会儿我已经醒了,我都看到了。”
陈澈喝了一口粥后应道。
王柔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轻叹了口气。
“二十斤米面,三斤肉……估计得花不少钱。
不管这钱是你舅舅给的,还是他朋友的,咱都不能白拿。
我寻思要不待会儿我去林家布庄拿点针线活回来做做,也能赚点钱。”
陈澈闻言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碗。
他心里很清楚,母亲不是那种能心安理得啃弟弟的人。
在这个世界,嫁出去的姑娘那就是泼出去的水。
哪怕父亲陈照已经十九年没有回来,但在母亲眼里,她是陈家的媳妇,和舅舅是两家人。
既然是两家人,那就得明算账。
想到这里,陈澈心中有些酸涩。
十九年……
人生有几个十九年?
他不知道母亲是如何苦等这么多年的。
同时,他也隐约有些理解了身体原主人想找到父亲替母亲讨说法的执念。
佯装沉思了片刻后,他开口道:“您就待在家里吧,待会儿我出去看看哪里需要教书先生,到时候顺便去林家布庄带些活计回来。”
不等王柔说话,他又继续道:“下次县试还得等一年,我这么大人了,总不能在家里坐吃山空。
至于那泼皮,有人盯着呢,我尽量避开那儿不就行了吗?
咱惹不起,难不成还躲不起吗?”
他这番话直接就把王柔所有的话都给堵死了。
王柔虽然心中担忧,但却也没办法反驳。
……
饭后,陈澈穿上了一身书生长袍离开了家,随身不仅带上了他仅剩的一两多银子,还带上了舅舅留下的那柄匕首。
出门后,他直奔内城附近的那集市而去。
虽然吃过了早饭,但他还是感觉很饿。
不是肚子饿,而是全身每一个细胞都饿。
他知道那是身体成长迫切需要营养。
……
小半个时辰后,陈澈来到了内城附近的集市,也就是贴着乞丐窝的那个。
此时正是早集,街道上人来人往,各种小摊商贩遍布街道两侧。
陈澈走到一处包子铺前。
包子铺内,刚出笼的肉包子蒸腾着热气,散发着阵阵肉香,看得他恨不得当场打劫。
“客官,要肉包子吗?刚出笼的肉包子,二十文钱一个。”
系着围裙的包子铺老板娘见陈澈一副饿死鬼投胎的表情,笑着招呼了一声。
“给我来五个吧。”
陈澈一边说一边掏出了一小块碎银子递了过去。
“好嘞!”
老板娘接过碎银子咬了咬,确认是真后,这才用用荷叶包了五个肉包子递给了陈澈。
陈澈接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