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敖雾便从公寓出门，坐上专车去往学校。
她在农业大学念大二，学习水产养殖专业。
作为龙宫集团备受宠爱的独女，为了让她学习休息都更方便，老龙总专门给她在学校附近买了栋公寓，上下学则由龟助理负责接送。
一到教室，好闺蜜沐晶晶便在角落里向她招手。
“小雾，坐这里！我帮你占了位置！”
敖雾坐过去，从包里掏出书本放在桌上。
“这怎么还有两杯奶茶？”
“诺，那边的帅哥知道你今天要来上课，非要送我们的。”
敖雾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个个子高高皮肤黝黑的大男孩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笑。
作为农大学子公认的校花、女神，敖雾在现实中的人气不比游戏里的龙神要低。
收回目光，在沐晶晶大腿上轻掐了一下：“下回别收，麻烦。”
“行行行，我知道了。也不是我要收，是他非要放在这里。”
“下不为例。”敖雾将其中一杯奶茶晃了晃，插了吸管，递给沐晶晶。
沐晶晶一边吸着奶茶，一边奇怪地看着敖雾：“你拿手机在拍什么？”
敖雾继续手持手机，对着沐晶晶：“蚌精喝珍珠奶茶，我还是头一回见，回头要发给东海的大家看一看。”
沐晶晶：“……”
镜头中小小蚌精突然变脸，阴暗坏笑：“那……要不要我把你去年在游戏网恋被骗的事情也告诉东海的大家啊？”
敖雾：“……”
关于这件事情，属实就说来话长了。
去年夏天，敖雾正沉迷于另一款mmorpg游戏，每日锄强扶弱打打杀杀纵马江湖肆意高歌，过得好不快活，直到她在游戏里处了cp。
为了配合她的cp，敖雾放弃了自己的输出大号，用洗职丹将门派转为了奶妈。一代pk狂魔自此退隐江湖，变成另一人身边的专属治疗。
当时两人一攻一守双剑合璧天下无敌，心有灵犀琴瑟和鸣浓情蜜意，不失为江湖中流传的一段佳话。
那段时间里，他们每天在游戏世界中结伴同行、谈天说地，一起并肩战斗，一起停下来看风景，共同度过无数紧张或美好的时光，久而久之，互相间便生了别样的情愫。终于在某一天，对方约她线下见个面。
面基当天，敖雾不到六点就起了床，打理发型，试换衣服搭配饰品，喷上最爱的海洋风香水，盛装打扮去赴约。
她在约定的地点从白天等到夕阳落山，又等到夜幕降临、月牙高挂，约定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直到半夜场地关门赶人，她才像挨了揍的小狗一样灰头土脸地回来。
“什么叫挨了揍的小狗？”敖雾对这种说辞感到不满。
“你那副样子，不是挨了揍的小狗是什么？”沐晶晶毫不留情回道，“总不能说像被抽了筋扒了皮的龙吧？”
“……你完了哈，我现在就去开蚌取珠直播间刷十个嘉年华，请主播开一百个蚌，夜宵连点一周辣炒花蛤。”
“……”
反正，敖雾面基失败回来的那一天夜里，黑云笼罩整座城市，原本干燥的b城突然下起大雨，整整下了一个月。
年轻人的第一次网恋，在瓢泼大雨中惨痛收场，bad ending。
那天之后，敖雾就卸载了游戏，再也没有登陆过曾经的账号。
直到今年年初，她在网上刷到这款叫《问月online》的新游的推广视频，埋在心底的什么东西受到触动，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已经按下了下载。
再后来，就有了问月里独来独往名为「绝情海底小龙女」的龙神。
“你这次没再搞什么cp吧？我可不想再看见你哭的像个挨揍小狗了。”沐晶晶关怀道，“本来你要玩我就不同意的。”
时隔一年，再回想起上一次的网恋经历还是尴尬又丢人。
敖雾恨不得把头塞进桌肚里，捂着脸咬牙切齿道：
“放心吧，今时不同往日，我不会再浪费宝贵的时间在虚幻的游戏里搞什么无聊的cp，过期的网恋情缘早就死在那场连绵不绝的大雨里，如今坐在这里的，只有封心锁爱追求武道巅峰的绝情海底小龙女。”
“那就好。”沐晶晶点点头，“没想到你说话还挺琼瑶的。”
敖雾：“……”
敖雾：“要不咱们还是认真听课吧。”
……
上午两节大课结束，班长下来帮教授发讲义资料。
发到敖雾这里时，无意间瞥到她亮着的手机屏幕，看到熟悉的武侠图标，班长面露惊异：“敖雾同学，你也在玩《问月online》呀？”
坐在前桌的男生听了，也转过身来：“敖雾同学也玩？在哪个服？id是什么？我在鱼服，是全服百强「吹雪」，强力dps（输出），打本的话我带你呀？”
敖雾连连摆手推脱：“其实我玩的不多，就是偶尔上游戏看看风景，不怎么玩的。”
「鱼服」是问月中「北冥有鱼」服务器的简称，就像敖雾所在的「庄周梦蝶」服务器简称为「蝶服」一样。
作为全服金字塔最顶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