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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岁(3 / 3)

…啊?还在惦记啊?”

这一串反应弄得封十三十分后悔没有直接踹醒他,这样就只用听一声“啊”。

封十三木然道:“我没惦记。”

“怎么没?”陈子列打了个哈切,嗓音里囫囵了几个字儿,“鸿门宴知道吧?就你昨日三番五次跑去蹲人,汉高帝都得庆幸当年惦记他的不是你——别瞪,我说真的,项羽要杀他都没你看得勤。”

封十三一脚把人踹下了地,弯腰曲背穿着鞋袜,没再理他。

封十三原先计划得很好,先练一套拳醒醒神,再去见教习师傅,待到一个时辰后用早膳,接着进书房习文——就跟从前拣奴不在的时候一样。

不同的是,从前拣奴不在,也只是不在院里,起码不会同昨日一般,连个声儿都不出,就凭空消失了一整天,任凭他怎样的等待也等不回来,等到的只有语焉不详、神色躲闪的任不断。

他的拣奴仿佛是随风飘散在了抚州的夜色里。

“也许是再也找不着了。”封十三想。

可房门还没出,封十三的这个想法就先一步被目之所及的一切搅得心乱如麻。他瞬间僵住了,下意识屏住呼吸,收敛起那飘如轻烟的活人气,整个人都仿佛沉进了无声无息的夜里,连说句话的思绪都还没拾掇出来,便已收住了脚。

院廊挂满了各式的灯笼,廊下立着个人。

封十三停在院前廊口,周遭风一动,青竹便也簌簌作响。

夜深得黑,边缘处又隐隐透着亮,不远处传来了打更的声音,震得他耳膜也跟着“噌铛”不止,院内此时却好似未受影响,竹林挡住了大半的金风,唯独掠过了几缕,不仅卷起几片尚未燃尽的纸片,还吹得两侧檐下的灯笼来回碰撞。

脚尖所抵处恰好斜出条阴阳线,所有的声响都碎在这里面。

卫冶一身轻薄的单衣,立在池廊里,昏红的灯笼罩着他,像一尾金鱼被困在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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