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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2 / 3)

任不断一愣:“那……”

“那什么那,我没剩下几颗药,动不了太多手,你得跟着一起去——切记,能好好的明面儿上请来,你就别露面,一旦动了手就要斩草除根,别走漏了风声,至于别的都不管,只这三人,打废了都要给我把人扛过来。”卫冶说,“钱同舟那边我自会接应。”

可那府里不就空了……哦?

任不断瞬间就卫冶昨日死命要给两个少年请来武学师傅的行为,恍然大悟起来。

简直是蠢的赛种猪。

卫冶懒得理他,想了想,还是叮嘱了一句:“快去快回,鹭水榭那边我可能要久待,几个月不见,童无手上的新东西只多不少,而且顾芸娘也在,我今日最早也得戌时回来,天都黑了,更加容易生事端。”

任不断点点头应了,估算了下时间,说:“那他们问起你?”

这时候就显露出卫冶的先见之明了。

他毫不亏心地扭头道:“废话么,这刚来抚州,正新鲜的时候,我出去四处走走逛逛很奇怪么?”

任不断简直是目瞪口呆,快要叫这位纨绔子脱口而出的花言巧语忽悠成蹶子了。

他先是心悦诚服地感叹半晌,待走到府口时,又说:“不过拣奴,你今日起得晚,没看到——十三很是自律,一醒来就出门练了一套拳,又耍了会儿剑,天微微亮就出门给你买猪肝血熬汤,现在还没回……哎哟,说真的,你都这么那什么了,他还……嗐,反正他待你着实心意不浅,这但凡是个姑娘,我都想嫁了,你……”

卫冶:“怎么,童姑娘心里没你,你就开始惦记男人了?”

任不断乍闻此言,瞬间吓得花容失色:“什么?!”

卫冶与他互相揭短的有来有回,嗤笑一声:“什么什么?就是可惜了童姑娘,还好是没看上你,你喜欢男人也就罢了,真要一时眼瞎看上你了……啧,我都不忍心多提。”

任不断凭空被人戳中了痛处,当即跳脚:“你自己还一脑门官司,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卫冶:“说得不错。”

任不断:“你……”

卫冶抬手并指捏了个茶壶嘴,截断了他的话:“以后不准再说了,你也乖一些,别逼我动手收拾你。”

这牙尖嘴利的玩意儿怎么还没人收拾呢?

任不断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把满肚子的腹诽宣之于口:“反正,同舟既然已经监测到了那惑悉的动向,一切顺利的话,不日便能将这帮废人捉拿归京。拣奴,想清楚了该怎么跟他开口说吗?”

“想了,但没用,想不清楚的。”卫冶坦然道,“至于剩下的就再说吧,到时候看着来——况且话又说回来,十三聪明归聪明,总被困在我那一亩三分地里,到底是单纯了些,我这心慈手软的不给他趁早上堂课,你指望谁来上?早晚要被骗的,还不如被我这人美心善的来骗,好歹心里有个慰藉。”

任不断:“……”

他已然与昨日被连蒙带骗弄得无比崩溃的李知州,在某些方面有了相当微妙的共鸣,两人不约而同地觉得,卫冶这人能在明枪暗箭里活到今天,没准儿还真是因为不要脸!

任不断不忍直视地偏过头去,不再看他,嘴角没忍住使劲儿抽了两下。

卫冶穿戴整齐,尚有人着单衣的时节,他却拢了一身华服外氅,衬得满面病容更显一层轻浅的孤寂。

见状,他微抿出一丝笑意,然而这笑却一闪而过,很快就看不到了。

卫冶立在门廊的灯笼下,脸色淡得像阵风:“任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薄情寡义并非我本意,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诓人感情,那太下作……只是到了这般境地,如今有多少事能容我肆意?”

卫冶很少唤人兄长,绝大多数时候,他只没心没肺地喊人大名。

可一旦他正儿八经地开口,没有人会觉得他在玩笑。

任不断几乎是在一瞬间里整肃了神色,低声道:“是,我方才也并非那个意思,其实……”

“任不断,我说这话不是在博你同情。”卫冶说,“有眼睛盯着不可怕,那南蛮的蛆虫我更不放在眼里,一只两只的,成不了气候,就是多了本侯也能翻云覆雨,一掌盖下。可关键是,谁放这群畜生进的国门?又是谁,胆敢以权谋私,构陷朝臣,甚至把算盘打到了侯爷头上?”

任不断不再作声。

今早是个阴云天,风也大,那李知州昨日里从私库里翻出来的狐裘大氅被吹得作响,连灯笼都罩不住其中的火光。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还是那神通广大的李知州派来的车驾已到了廊前,几匹乌黑剽悍的骏马已喘着热气,直奔而来。

车夫似乎是辨认了一下,谨慎地俯身问:“可是卫公子?”

卫冶说:“是,谁派你来?派你送我去哪里?”

骏马呼哧着后退两步,车夫又稳了稳缰绳,恭声道:“自然是李州府,去的是鹭水榭……那是个好地方,公子可真有眼光!”

任不断守在后面,跟着送他。

临上车前,卫冶几不可闻地说了句:“白铁无辜筑佞臣——我们北覃卫生来便是淬火烧蛀虫的刀刃。这事儿圣上忘了,可我没忘。我爹人是混蛋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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