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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宴(1 / 4)

师弟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

他说:“只能活半年,不管怎么样想,都不能算是小伤吧!”

如果这能算是小伤,那还有什么可以算是元气大伤?

舒以半靠着墙,在很认真地小口吐血。

血液先是正常的鲜红色,到后面却逐渐呈现出不详的黑色。

是颙,颙被驱逐离开肩膀,却顺势进入了舒以的丹田。

它在吞噬舒以的命火,同化舒以的身躯。

她回答:“如果不受伤,那么多半连今天也活不过去。”

舒以:“这伤让我可以多活半年。”

舒以:“这么想的话,那也可以算是小伤。”

师弟觉得舒以的逻辑不对,但是却找不到到底哪里不对,只能很难受地坐在一旁生闷气。

空气中悬浮着不知何处而来的灰烬。

壁画上的人与兽神色格外地生动。

师弟调整了很久的位置,希望能找一个看不到这些壁画的地方,但都是徒劳。

半晌之后,他才发现,无论他坐到哪里,壁画上的那些眼睛……都在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些眼睛里的神色都是鲜活的怨毒。

师弟越是躲避,壁画们就越是嚣张。

地面上像活人的黑袍子,已经变成死人。

那地面下被封印进墙壁的死人,是否又都是活人?

师弟想问问舒以,这些壁画的来历。

这位师妹虽然与他一同前往云镜瑶台拜师,但容貌气度,全都与他这样的真正凡人完全不同,想必见识也更多更广。

但是话到嘴边,又看见舒以苍白的脸色。

师弟不由得问:“师姐,你这伤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怪鸟被你杀了吗?”

舒以:“颙的传说,师弟听说过吗?”

舒以:“颙吞噬人之命火,最后吞噬灵魂。”

舒以:“如今,这只颙恐怕就在我丹田大快朵颐。”

命火三分,其中最紧要的一处便在丹田。

舒以看着壁画,继续幽幽地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谁又能断言,这是个完全的坏事呢。”

舒以想到的是天魔提的那份功法。

自身缺陷越大,进境越快。那按理来说,寿命只剩下半年,应当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缺陷了。

师弟不觉得这种事还能变好事。

但他不想说。

不管怎么说,师姐这伤至少有一半是因为他。

师弟只能继续对着壁画生闷气。

壁画上那些凶神恶煞的家伙,看见师弟生气,居然浮现了一些怯懦的神色。

师弟心想:呸,如今连壁画都会狗眼看人低。

舒以喉咙里的灼痛感终于褪下去。

她闭着眼睛,细心地闻着这地下宫殿里的混着灰烬的空气。

师弟自己冷静了一会,期期艾艾地又和舒以搭上了话。

师弟:“师姐,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舒以记性很好。

其实她记得。

但师弟与其说是在等舒以的回答,倒不如说是在自己找个话题聊下去。

师弟:“我姓毕,在家里排行第六,你叫我一声小六子就行。”

他发现舒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但最后只是简单地应答了一声。

师弟:“说起来,师姐,我们跑到这地宫下面,等会该怎么出去?”

师弟:“总不能再爬上去吧?”

舒以:“等。”

师弟:“等?”

舒以:“等那卞城王的车辇回来,我们也做一回那卞城王。”

师弟突然就明白了舒以的意图。

既然黑袍子们分辨不出他们究竟是客人还是敌人,那就果真能分辨出卞城王是不是真正的卞城王吗?

或许就和那颙的声音一般,只要沾染了卞城王的气息,坐在那白骨车上,在需要的时间出现,将他们这持续百年的戏剧继续演下去。

——那他们也能冒充一回卞城王。

师弟:“那师姐又如何确定,卞城王的车架还会回来?”

舒以:“且等着便是。”

毕六其他方面平平无奇,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老实,听话。

既然舒以让他等,他就老老实实等着,和壁画上的家伙们大眼瞪小眼,比谁能坚持得久。

他瞪得越久,那些壁画就躲得越快,最后竟一个个露出谄媚的神色来。

师弟心中成就感油然而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毕六感觉连他的腿都坐得有些发麻,忽而一阵罡风呼啦啦地刮过去,他人都止不住地往前倾。

这地宫里除了他和舒以,分明就没有其他人,但不知为何充满了惊慌的气息。

空气里的灰尘凝聚了起来。

白骨做的车架渐渐从灰尘里现出原型。

还是那个被黑袍子们称作“卞城王”的黑面郎君。

他永远闭不上的双眼,凝视着远方某处。

头顶的裂缝悄无声息地合拢,恰如从未存在过。

地宫里也许燃烧了千百年的油灯,次第被不知名的存在点燃。

但就连那昏黄的光线都不敢打扰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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