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不是谈话的场合,池浅带着一肚子疑问关上门,似笑非笑道:“不解释解释?论我的种地夫君如何逆袭成为秀才公?”
珍珠拉着宋明非躲在角落偷听。
宋喻止淡然道:“机缘巧合找了份糊口的工作,靠着日夜勤工俭学考上秀才。”
一句话,说了,又好像没说,池浅差点被憋出内伤。
这男人真能演!这么久她都没发现,不,或者说她发现过得,比如经久不散的墨香,举止投足间的儒雅,但是她一直被固有的思维所困,完全没朝着这方面想……
正在这时,大门又响起了敲门声,池浅还在生气,白了男人一眼走上前开门。
“你是?”看衣裳样式有些眼熟。
“宋娘子好,小的是池家小厮,老爷夫人特意吩咐我给您捎份信。”
池父是县令,这么早知道宋喻止考上秀才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池浅打开信,里面无非就是文人的那套恭喜,让池浅意外的是下面还压着两封请帖,一封是池语然的,一封是池梦的。
让她吃惊的是池语然弃了前途光明的秀才公朱胜,而是选了商贾之家的庶长子李修辞。
距离日子还有些时间,池浅放下帖子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宋明非想不明白,他爹考上了秀才这种天大的喜事,为什么后娘一脸的平淡,搁谁家发生这种大事,哪个不欢天喜地到处炫耀。
比如他,以后可是秀才公的儿子!出门腰杆直直的。
宋喻止沉默着,池浅的态度和他预料的不太一样,似乎惊喜只剩下惊,没有多少喜,脑海思索着池浅冷淡至极的画面,眸光闪了闪又沉淀下来。
晚间用饭,院里都静悄悄的,只有筷子碰触盘子的声音,压抑的令人心慌。
“我爹考上秀才,我们高兴才对呀”,对上两双平淡的眸子,宋明非咽下了后面话。
算了,神仙打架,凡人受伤,他伤不起。
“娘子,我只是想给你一份惊喜,想要身份上配得上你。”
宋明非非常给面子的“呕”了一声。
这下三双眼睛全部集中在他身上,宋明非汗毛竖立,脱口而出,“我还是个孩子。”
小脸满满求生欲。
池浅放下筷子,这事确实是件喜事,只是,宋喻止如果是白身,她可以肆无忌惮做自己,在这所小镇安静平稳的度过一辈子,现在他是秀才,是备受尊敬的先生,或许未来地位会爬的更高,不能掌控的生活意味着无法预知的风险。
以后呢,他会不会如同池父一样三妻四妾?她现在年轻漂亮,总有颜色迟暮的一天,想到未来可能要以色侍人,池浅就不寒而栗。
她清楚自己做不到,前世都那么苦了,这辈子她只想甜。
池浅困在悲观的情绪里无法自拔,这种心态不对劲,她瞬间警醒,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茶舍里。
“算命的说后天是个好日子,我打算那天开业”,她现在身份是秀才娘子,不适合抛头露面,原先打算在店里帮忙的想法,现在是不行了,只能在招个人来店里帮忙。
平静下来才发现后背都是冷汗,池浅起身回屋换身衣裳。
“你不开心”,宋喻止看着不悲不喜的女人,心里空落落,他吐了口气欺身上前。
他低头凝视女人,在她皱起的眉心处摁了摁,她看似平和其实性格比谁都倔强,笑了一声他不在勉强,指尖从眉心滑至脸颊,喉结动了动。
这是池浅第一次面对男人的强势,脑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乱成一团浆糊,面上强撑着冷静,粉色耳垂却悄悄露了马脚。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吻了吻红透的耳垂低笑出声,“浅儿,新婚夜,你自带光芒,令我一见倾心,始于容颜,陷于才华,终于人品。”
挣扎半天,如何也逃脱不开,池浅从消极情绪中彻底挣脱,放松身体试探道:“天王盖地虎?”
“床前明月光?”
“那,天天斗地主!”
令人摸不着头绪的回答,宋喻止负气的咬住那张又爱又恨的粉唇,唇齿相触时又泄了力道沿着唇角细细研磨。
绮丽又荒唐的一夜,直接导致两人接近午时才醒。
池浅醉着脸闷闷不乐,露在外面的皮肤布满青紫。